“真的。”
“不带着人去种药,也不去其他村子办事了?”卢茸惊喜地问。
财爷微笑道:“不去了,只陪着我乖孙。”
卢茸没有再问,慢慢趴在财爷腿上,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心想爷爷每天都太累了,这个村长不当了可真好。
安静中,耳里传来阵阵鼾声,卢茸忍不住循声看去,看见泓大师躺在一条铺着僧袍的长凳上睡觉,脚下躺着几只扎上翅膀的鸡。
他看见泓大师就想起和沈季泽结婚的事,有些心虚地往财爷旁边躲了躲。
终于有人缓和过来,开始清点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物品,其他人也跟着动,食堂里响起低声询问和窸窸窣窣的嘈杂声。
财爷见状也问道:“我交给你的折子带出来了吗?”
卢茸将蓑衣脱掉,书包取下来,就要去掏里面的存折,财爷阻止道:“在就行,别掏出来,当心搞丢了。”
但卢茸还是伸手进去,摸到了那张存折和一堆散票,又伸进夹层,去摸沈季泽给他寄的那张汇款单。
手指触碰到硬硬的纸张,他轻轻摩挲着,觉得哥哥现在在身旁就好了。
他很想哥哥。
蛋娃那群小孩已经从惊吓中恢复,他们尚不知道失去家的痛,只兴奋地聚在一起讲开始垮山时的那幕惊险场景。
“卢茸,过来。”一名小孩对卢茸招手。
卢茸飞快摇头。
“去吧,去和那些娃娃玩。”财爷见他情绪不高,便也劝道。
“不想去。”卢茸从书包里取出手,重新趴在财爷膝盖上。
小狗在旁边摇尾巴,打在雨披上啪啪响,卢茸这才想起它还罩着塑料袋,赶紧给它剥了下来。
村里其他狗都成了落汤狗,趴在主人脚边瑟瑟发抖,只有小狗身上挺干爽,看着也格外精神。
“叔,怎么办呢?”一名满面愁苦的中年人凑到财爷身旁问。
他怕被其他人听见了,声音放得很小。
“你放心,政府会管咱们的。”财爷说。
“政府要啥时候才来管咱们呢?”
财爷想了想道:“很快,我估摸着就这两天。”
结果还没到中午,一列车队就开进了疗养中心,从上面跳下来若干名军人。
那些军人只稍稍集合,就在年轻村干部的带领下小跑去了村子。
为首的领导向财爷询问详细情况,剩下的人去车上卸货,往下搬大袋大袋的物资。
村人们见来了军队,一下就没那么惶然,镇定下来不少,也有了心思交头接耳。
“这是政府来了,说不定还要给咱们盖房子的。”
“好好好,那家具给打一套吗?”
“我觉得会补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