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森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的父亲,在拿江亦凡的生命威胁他,逼迫他与杨飞雁结婚。
“好好想清楚,我的儿子。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跑去跟他见面,害死他的好,还是乖乖结婚生子,让他在另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安稳过一生的好。”
回忆结束,丁亦森吐出嘴里的烟雾,推开门走了进去。
丁奉毅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没有转头看他。
“如你所愿,我和她结婚了。”丁亦森摘掉胸口的礼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丁奉毅把旋转椅转过来,看着丁亦森,道:“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结婚之后,难道不应该陪着你的新婚妻子么?”
“我想知道亦凡在哪里?”丁亦森将“亦凡”两个字讲得分外温柔,仿佛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至宝。
“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出国了。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康复。至于究竟去了哪个国家,你不用管,反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得到他。”
丁亦森的眸子霎时间黯淡了下去,他迈动僵硬的步子,往门外走。
将手放到门把手上时,他面对着门,说道:“虽然你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你的儿子,但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他父亲。”
丁奉毅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幕,眼底有些湿润。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足够理智的,但当他看到被陈维隆带回来,满身鲜血的江亦凡时,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还是软了一瞬。
在被绑走的时候,其实他也是有意识的。
江亦凡对他的回护,在爆炸时下意识的保护,都是真真切切的。他不是草木,也会因此而有所触动。
养了十几年,即使是养条狗,也是有感情的。
但他是江忝筠的儿子。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忘记所有的温情,重新变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