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很多能动用的关系,派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是没能找到他的去向。
等雪化了,才有人从雪里找到那几柄刀刃,送到了他面前。
他的晚竹走了,他终于知道他当初做过的那些事情,终于恨上他了。
找不到他的那些日子,谢谦吟只能反反复复摩挲手上的那个刺青,在一日又一日的内疚感的折磨里,苦熬着没有他的时光。
他开始憎恶,憎恶揭露这一切的尹重行,憎恶他这悲惨的命运,憎恶曾经的自己。
他常常一个人待在他们曾经的房间里,躺到床上,像纪晚竹还在时一样。
这房间里的点点滴滴,从大件到小件,样样都沾染着那人的气息。
原来那个人已偷偷进驻到了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永远无法被替代的位置。
他的晚竹去了哪里,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好好吃饭,还会做噩梦吗?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他经常这样反反复复地问自己。
每次当有人说哪里有形似纪晚竹的人出现时,不管有多远,他都会立刻飞奔过去。
可一次次的盛兴而去,伴随着的都是一次次的失落与失望。
或许他的晚竹已经厌恶他厌恶得不行了,所以才不愿意见到他。
有时候他会恨上自己,他想着纪晚竹,想着将他害成这样的是他自己,就忍不住咬住自己的血肉,直到被咬的地方鲜血淋漓。
他这样自虐,好像身体痛一些,心就不会那么痛了一样。
当他终于找到晚竹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欣喜。可他有多欣喜,看到纪晚竹那波澜不惊的眼神时,就有多难过。
他的晚竹的身体,变得越发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