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船没漂远,他上去的时候肖寒正捉着那条鱼放血。他用来盛装鱼血的容器是救生艇上面的一个硬质塑料,也看不出是从哪个地方掉出来的,但能用就行,两人也股不着刨根问底。
肖寒把那鱼身一分两半,一半放到那塑料壳子里头,跟那鱼血放一起。一半塞到嘴边,就这么生吃起来。
余维安见他把那塑料壳子推到自己脚边,心知这是留给自己的了,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这海里的鱼的血,也是咸腥咸腥的,余维安只尝了一口就吐了。
他嚼着鱼肉,感觉唇齿之间跟烧灼了一般。
在这样下去,他们不会被饿死,而是会先渴死。
肖寒看着渐渐滑落的太阳,眼里倒映着那一片霞光,骤然生出了些英雄末路的感慨,虽然他也不算什么英雄就是了。
他舀了些海水进船,将衣服脱下来,盖在床上,又将那塑料壳放在衣服底下。
海水是不能直接喝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里头的水蒸发出来,再凝结着坠到塑料壳子里。
余维安也知道这道理,便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覆盖在船上。
现在他们手里头能用的东西,就只有一开始用来绑着他们两个的绳子,还有一个塑料壳,船上还有几根短木棍,也被余维安收集起来,支撑在衣服底下,当成架子。
就这样在海上漂了两天,海上辨不清方向,余维安只能猜测着他们所在的海域,根据海水的流动来辨别。
两天之后余维安气力用尽,再也没力气下船抓鱼。
肖寒的状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也面临着脱水。
生死关头,他们也顾不得计较之前那些旧仇怨了,冷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抱到了一团,在小小的救生艇上相偎着取暖。
余维安以为自己身强力壮,会坚持地久一点,却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先垮掉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