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疼痛似乎并没有给穆襄仪造成多大的伤害,他等稍微好受些了,才转正脸来,对燕尺素道:“殿下,你为什么要打我呢,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清白之身。”
燕尺素方才才为他做了担保,现在只觉得面上无光,素来引以自傲的自制力也消失殆尽。
她冷笑道:“可我也从未想过,你会这样地不知廉耻,淫贱放荡。”
穆襄仪垂下眼睑,脸上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
燕尺素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异样一样,继续用含针带刺的话对他道:“哦,也是,你一个男人,流连醉风楼,还能是什么好货色。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你的真面目呢,不过也好,现在我也算看清了。”
穆襄仪静静地等她说完,才对她道:“殿下,我承认我对你有所隐瞒。但我……但我也并未要求过你,要与你成亲……”
他尽量说得中肯,可这话落在燕尺素耳朵里,却活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一样。她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想起自己与穆襄仪相处的点滴,想起他为自己写下的那句“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笑容便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既然无意与她成亲,又处处显露出对她有意,若在之前燕尺素会当成他与自己两情相悦,现在却只觉得讽刺非常。
她眼里的暖色褪去,看向穆襄仪的眼神变得冰冷又渗人。
“皇儿。”女帝的话勉强唤回燕尺素的一丝神智,她回过头来,看见女帝站在她身侧。
“没必要多加为难,婚事取消了就好。”女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是道。
燕尺素闻言,虽然心里知道女帝说的是对的,可终究还是意难平。她转回来看了穆襄仪一眼,突然道:“不必。”
女帝以为她还要执迷不悟,正准备劝慰,便听见燕尺素来了一句:“婚事照旧,不过女儿改主意了。”
燕尺素根本不顾穆襄仪是个什么脸色,指着他对女帝道:“这等卑贱放荡之人,怎配得上当我的驸马。请陛下下旨,将他赐为我的侍臣。”
女帝的脸色这才放了晴。
侍臣,便是比起君室还要低一等的存在,也仅仅比通房要好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