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域听完,原本表情就不甚好看的脸上,顿时又冷了三分。
“夫人新丧,全城哀悼,你却在这里唱戏?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章凌域道。
彦子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饶是泥人做的,此时也有了三分火性。
他回嘴道:“唱戏是我的本职,别人让我唱,我便唱了,我这般下贱的人物,能抵抗得了什么。”
“是,你是下贱,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犯到我眼前来。”章凌域轻蔑地挑起他的下巴,“你想用什么接近我,这张堆满谄媚笑意的脸,还是这腌臜下贱的身子?”
彦子瞻被他气得肺都痛了起来,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章凌域这些话里藏着的刀子,令他整个人都冻成了冰。
他闭上眼,反复地呼吸了几口,才睁开眼来,对着章凌域道:“将军,请将我放开,我要回去了。”
章凌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笑也不说话。他本就长得严肃,这样不发一言的,令人心惊胆战得很。
正僵持着,门突然被推开,接着是酒楼小二的声音:“客人,你们要的酒。”
他端着两坛酒进门,一看见屋子里这状况,便吓得呆住,一时进也不敢进,退也不敢退了。
彦子瞻见了那小二手里的酒,想起是那士官方才点的,送得太慢,便给忘了。
章凌域没好气地喝道:“出去。”
“是。”小二不敢看他们,唯恐得罪了,连忙往外退去。
他还没跨过门槛,章凌域便又来了一句:“站住。”
“酒放下,人滚出去。”
小二不敢多说,把酒放下后便忙不迭地跑了。
彦子瞻手上还流着血,正是需要去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他被绑着,身体悬空,脚尖堪堪才能够到地面,时间一久,那手腕便钻心似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