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虽这么说,但风袖方才也是真的挺害怕的。他此举虽然见效快,却也真的冒险。若是荆忆阑脾气一上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杀了他,那他也不过是白费苦工而已。
荆忆阑离开之后,便一个人去了河边。
那削铁如泥的残烬剑,现在被他当成斧头一样用来砍树。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自从他修习功法以后,便日渐断情绝爱,哪想这小倌就用了一招,就让他理智全无颜面尽失。
若只是夺了身,他倒也不必如此难过。
可如今他已与那小倌做过这种龌龊事,又如何有颜面再去追求风盈。
想到那如水晶般剔透玲珑的人,荆忆阑便觉得心痛得很。
他爱慕风盈,饶是他再怎么断情断爱,也无法忘记曾在自己最悲哀绝望的时候拉过自己一把的人。
可现在他马前失足,断然配不上他了。
这样一来,风盈怕是要投入聂如咎怀中了。
想到他们男才男貌情谊甚笃的模样,荆忆阑心中越发孤苦悲愤。他自出生起,便情寡缘薄,亲人离去,也无亲近的朋友。想这寥寥世间,能与他有些干涉的也就风盈和聂如咎两人,若是他们成了一对,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他对风盈,是爱与尊敬。他对聂如咎,是朋友之情,惺惺相惜。
他们三人向来如三角一般,相互扶持。可这三人里面,他最害怕失去,最害怕被抛弃。
他想到这里,越发悲从中来,连带着那面前的花鸟树木都糟了殃。
与此同时,另一边,原本与舞阳公主一起去了南岳的聂如咎,此时却有些不对味起来。
舞阳公主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见他心不在焉,便在参禅之后将他喊出来,领到庭院里,问他缘由。
“母亲多想了,我心情挺好的,并无不妥。”聂如咎打了个马虎眼,想就此揭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