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脚步声走近。自从眼盲之后,他渐渐习惯了从脚步声来分辨谁是谁。这个人,应当是仇寄寒。
风袖绷紧了身体,整个人像是被钉在砧板上的一块肉。
仇寄寒走到床边,低头看他,道:“怎么露出这样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语调和缓,让人听不出到底是喜是怒。
风袖双手紧握,极力压抑自己心中的害怕。他问:“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仇寄寒在他身边坐下来,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风袖无意识地动了动眼睑,像是在努力思考缘由,可最后他却连一个能有点说服力的缘由都说不出来。
仇寄寒似乎并不在意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向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不问别人意见。
风袖的身体微微战栗,他颤声道:“求求你……”
仇寄寒不语,却看着他那求饶的模样挪不开眼睛。
“可惜了。”他说,“可惜这张脸长在你身上。”
他捏开风袖的嘴,将一粒药丸塞入他嘴里。
若是冷风盈在此,定然可以看得出这药丸与自己所吃的一模一样。
风袖并不知道这药丸的厉害,他只是觉得它很苦涩,像生病时最不喜欢喝的药汤一样。
“此药服下之后,若你运气好,能寻到解药,就能保你一命。如若不能,那你必死无疑。”仇寄寒道,“感谢你的这张脸吧,不然我早该杀了你。谁让你跟我儿子牵扯不清呢……”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不多时,风袖便听到有其他人走进门来,接着自己被人从床上抱起来,送了出去。
仇寄寒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床榻,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