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逐颜攥紧温斐的手,在绝望与希望的边缘苟延残喘。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被他忽视的忘却的,还有什么是温斐在意的,还有什么是能够唤醒他的。
他拼了命地想,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逡巡。
骤然,醍醐灌顶般的,展逐颜想到了他每次进入温斐的世界时的画面。
军事法庭,审判……
他捧着温斐的手,沉着声,带着哭腔对他说了一句话:
“中校温斐,因证据不足,兼有不在场证明,判定为与此次案件无关,无罪释放。”
原来他不愿醒转,十几年的恨,十几年的隐忍,所求的,也不过一句公正的判决而已。
展逐颜缓缓醒转过来,他睁眼的时候,尚且有点不明白状况。
天照站在他旁边,见他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展逐颜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依然是在基地之中。
他翻身下床,走到外头,推开门的时候,温斐就待在基地的客厅里。
温斐很是随意,一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样子。
他先是去酒柜那里拿了一瓶酒,接着便像模像样地开了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一边喝,一边走,随着他脚步的迈动,他脖子上的项链也一晃一晃地闪着银光。
似乎是听见了响动,温斐转过头来,目光便与展逐颜的于半空中产生了交汇。
他的眸子里不再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也不再有刺骨的恨意,或者是怯弱与恐惧。他就站在那里,站得笔直,姿态闲适,眸光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