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不多的骑兵们一拥而上,飞速将慕子翎扑倒。
慕子翎剧烈喘息着,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却全然没有焦点。
最后,他感觉有一只指腹上带着茧子的手掌抬起了他的脸,秦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夺人心魄的团圆鼓,没有听说过罢?”
“十三口,都是用你曾经所杀无辜之人的骨皮所制。为了它,云隐道长费了十年的寿命与道行。”
慕子翎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秦绎一手就捏住了藏在慕子翎怀中、试图咬他的阿朱,装进瓷罐中。
他面色发白地站起身,不带一丝感情地寒声道:
“押着他,回城。”
……
慕子翎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手脚都被捆住了,蒙着双眼扔在床上。
阿朱不知道在哪儿。
这里一片安静,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人,还是他的五感还未恢复。
没有人靠近,也无人送水送饭。但好在慕子翎擅长挨饿,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觉得有点无力,并不算有多难受。
不知是第几天,总算有人靠近了来,端着一碗水放在他唇边喂入。
慕子翎不喝,他抿着唇,露出一种奇异的笑意,轻声说:
“秦绎。”
他看不见,但他闻得到他的味道。
干净的皂角味,掺过着些若有若无的淡淡松香——这是他批折子处理军务时惯点的香。
秦绎注视着这张惨白狼狈,但桀骜不减的脸,静然将碗放下了。
“不喝么?”
他问。
“我嫌脏。”
慕子翎道。
秦绎静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扯掉了慕子翎眼睛上的黑布。
慕子翎眼睫微微颤动,他原以为自己需要闭一会儿眼才能适应光亮,却睁开眼,发现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房间的窗纸和门都被用布从外面遮住了,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慕子翎沉默了片刻,倏然轻笑道:
“秦绎,你为了折磨我,总是愿意下这么大的功夫。”
秦绎未吭声,只一言不发地给慕子翎手腕换纱布。
他的左手现在可谓伤痕遍布——
先是炭火烧伤的手心手背,接着挨了秦绎一箭。数天没换药,再不收拾就要化脓了。
“你要给慕怀安收拾容器吗?”
慕子翎看着秦绎的动作,漠然地讥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