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
这人都离开王为良府上多久了,还记得叫亚父。
“这有什么用啊?”
看着西淮聚精会神地琢磨着信笺,雪鹞少年也有些好奇地探过头。但是西淮并不理他,只道:“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呀。”
雪鹞少年却说:“你是在查亚父蓄养花氏奴隶一案么?”
“……!?”
西淮登时抬起头:“你识字?”
他听说冷四春不识字,才放心叫他去找信来着。
少年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迷茫的神色:“我不识。但是……我认得自己的名字啊。”
他手指向西淮手下的信封面上:“这个字,是‘花’……对不对?”
“……”
晦暗狭小的鱼铺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如豆灯火轻轻闪烁,西淮心思刹那千转。他倏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来面对冷四春,更不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
是花辞树发现他在调查他了?还是冷四春在旁敲侧击地试探他?
但是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认得自己的名字、“花”字?
西淮喉咙反复滚动,良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开口。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冷四春,低哑问:
“……你说什么。”
“你……不是姓‘冷’么?和‘花’有什么关系。”
“这是花君赐我的名字。”
冷四春答:“在去上京之前,我叫花九。”
西淮:“……”
西淮万万没有想到,冷四春和花辞树是这样一层关系。他们是一族的?或者说,上京其实大部分刺客,都是花氏一族的?
所以花辞树才那样一呼百应,又特意去将远在赤枫关的一个花九也招致麾下。
……西淮和大部分从燕启人那里被买回来的少年,都只是当做细作培养,从来没有进入内围,他竟一直不知道!
西淮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与冷四春交谈起来。
西淮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想弄明白的一切,竟然就这样轻易得到了。
而冷四春又因长期和花氏家族的人待在一起,觉得告诉西淮的都是再常识不过的事情,根本没想过保密。一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那麼你们从一生下来,就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
西淮不可置信问。
“嗯。”
冷四春答:“男孩大概会留到十五岁,女子则十三岁就会杀掉了。”
“有例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