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天的日子无聊又冷清,在没有应瑄之前,沈白幸觉得一个人也无所谓,但自从这个男人从太虚中走来,沈白幸在不知不觉的对后者产生了依赖感。他比应瑄矮一截,但总是喜欢跟在他身旁,大多时候都是浅浅的笑着,他们走过往生天的每一个地方,踏过昆仑山的每一寸雪。
那时的沈白幸以为,他们两个会永远这样互相陪伴下去,直到神州战火四起,深渊动荡。天地间的贪嗔痴欲等负面情绪大涨,化作养分进入深渊,滋润着这里面魔物,实力大增的魔族不甘于龟缩在灰暗不见天日的深渊,他们渴望活人的生命修士的魂魄,开始纷纷冲向人间。
应瑄以身犯险去深渊屠戮一批魔族,就是为了减少无辜生命的消失。
面容俊朗的男人抬手摸在雪白的发丝上,他用手指勾起柔顺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缓缓道:“玉微,你有想过离开往生天吗?”
沈白幸坐在摇光殿前的树枝上,脚下是万丈高空,白云悠悠。头发被捏在应瑄手中把玩,那双手顺着发丝按在太阳穴的位置,轻柔适中的力道让沈白幸舒服的往后面靠,他枕上应瑄大腿,疑惑着说:“我为什么要离开往生天?”
“几百上千年待着同一个地方,你难道不想领略其他风光尝试人间冷暖?”
“我想。”沈白幸说,他从应瑄手里把头发抽回来,“但我不能离开,从我来到往生天的第一日,冥冥中就有人告诉我,除非我身死,否则就要永远成为这摇光殿的主人。庇佑修仙界,保护黎民是我的责任,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只记得一睁眼,眼前就是这昆仑雪山。”
“你常跟我说,凡人从父母的期望中出生,或许我的存在就是因为芸芸众生。”
沈白幸很少一次性讲那么多话,他更多时候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老是听应瑄同他说志文趣事,还是第一次这么说心里话。本以为应瑄要感动的,没想到对方屈指弹上他饱满白皙的额头。
沈白幸皱着眉毛瞪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