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连依稀记得,楼远山死的那天,也是这样漫天的霞,但还要更红,像血。
再往前,与先生分开的那天,仿佛也是……
楼连的目光中闪过迷茫。
他不记得了。
回忆像是陈旧画卷,早已褪色泛黄,看不清原貌。
……往事休要再提,想不起来就不想。
楼连非常豁达地跳上树枝,然后在枝叶繁茂中凭空消失了去,尾巴发起热,是动用了能力 瞬移。
楼连悄悄传送回了家。
还是熟悉的黑暗,还是熟悉的床底。
房间里只有一双脚,属于女人的。
是君老太,楼老爷子不在家。
老人正在织围巾,两根长针绕着褐色毛线来回穿.插,余光看着电视机,那里正放着一档抗日战争片,丝毫没注意到床下探出了一个猫脑袋。
楼连无声地舔爪子,打哈欠。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外婆似乎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与楼老爷子相反,她会为几块钱计较得失,以往每当爷孙俩一道去菜市场,楼远山总会唏嘘感慨楼连与菜贩“商量价格”的架势,身上颇有他外婆的影子。
如果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会复活呢?
明明橘花从没提到过“复活”这种事。
如果下次再见到橘花的话,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啊,还有关于给天欲雪酒吧打工的事情。
毕竟据阿银所说,橘花在那个白天根本就没班,甚至于本身的存在都不被别人所知道,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替班?
“线儿长,针儿密,含着眼泪绣红旗……”
君老太的歌声突然传来,吓得楼连瞬间缩回脑袋。
不过这也让楼连的心情由阴转晴,感觉身心都被净化了。
又蹲了会儿,听着君老太唱完了七八首歌,楼连就瞬移去了外面 这辈子“出生”的地方。
流浪猫很多,什么花色的都有。
大概又是本能作祟,楼连忍不住加入了它们的行列,甚至尝了一口被野生饲主放在这里的猫粮。
他吃了一粒,略微返潮,味道平庸,不合口味。
楼连:“he……tui。”
“?”路过的杂色小黄猫灵巧闪开了,并回以怒视。
“……”
观察过后,楼连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自个儿长得非常漂亮帅气,哪怕在一堆田园猫里,也是最干净靓丽的崽。
他存了点臭屁心思,故意在猫堆里走进走出,流浪猫们见他是个新面孔,也都好奇地凑过来,嗅嗅蹭蹭。
有几只母猫甚至在他腿边打滚,柔软地喵喵叫唤,尾巴勾来勾去,楼连一开始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直到看到了不远处有两只滚着滚着就叠到了一起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