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娘,这次送来的人不仅多,而且一看就是专门受过侍奉贵主的教导的,一举一动间都和新晴这种浣衣局里提上来的野路子不同。
褚琰想了想,留下了三个,凑了个四人之数,其他的全退了回去。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皇后又亲自带着这些人过来,问他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褚琰这才知道,这批人不是让他挑几个的,而是全部都是他的。
“你先前……”皇后顿了顿,避过了那几个字,“不得不住在宫里也就罢了,现在人好了,这么大的人,也该开个府了,府上单是这些人手还嫌少了,其他的人待你搬出去以后,再给你补齐。”
褚琰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什么表示。
这具身体对自己爹娘的感情,还不如对睿王的深,褚琰跟皇后实在亲近不起来,何况原身过得那么惨乃至最后一命呜呼,也有这爹娘的过失在里头,他没有替原身去不计前嫌的道理。
皇后却是相反,先前冷落归冷落,但她自认无可奈何,身居深宫,后宫是非多,宠爱也不复当年,如此还要伴着一个疯疯傻傻的儿子,长久下来总要郁结。
何况这儿子一生下来就是被寄予过厚望的,变成那个样子,她看了就难受,索性眼不见为净。
现在孩子好了,也不能不管,她倒是希望尽量和孩子亲近一些,起码别为之前的事留下什么怨恨。
看见褚琰冷淡得很,皇后也没灰心,有一茬没一茬地与他说话。
褚琰都会礼貌地回应,但是回应的字数不多,但这也正常,受了这么多年的冷遇,现在如果太热情反而有些奇怪。
宫廷皇家是非多,有时候错一步就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褚琰又想,这女人想必生活里也没什么趣处,年纪大了也懒得跟人争斗,才满心里都是子女之类,好不容易又有个孩子需要她安排,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些事干,因此格外 嗦一些。
从褚琰今后的生活如何安排,学业如何慢慢捡起,建府如何布置等等开始,一直讲到成亲的事。
褚琰一听,觉得自己不能惜字如金了,应该有点表示了。
可到底应该做个什么表示,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这事对他来说颇有些无所谓。何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遑论这是皇家,他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