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褚锐虽只相处了两天,却已经摸透了这小屁孩的性格。
这人何止是没心机,简直就是脑子没长全,换做其他这个年龄的皇子,都没他这般单纯好懂。
难怪太子之位空了这么多年,褚锐作为嫡子,年龄和二皇子也相差不远,却始终没封太子,单是承兴帝昨天那一番简短的训斥里,褚琰就听出了十足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褚锐不满:“我心眼怎么了,好不好也轮不到你说。”
褚琰这才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打个赌?”
褚锐:“什么赌?”
褚琰:“我若是多记几个棋谱,想必即便是不会,也能从中发现些精妙。咱们以七天为限,七天内我去学棋理背棋谱,七天后咱俩对弈一局,论论输赢。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
褚锐有些心动,他未必稀罕那个要求,但是他这个年纪这个性格,对这样的赌局兴趣是极大的。而且他实在也很好奇褚琰夸下海口的“七天之期”究竟能不能做到。
“那我输了呢?”直觉告诉他褚琰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褚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纸面,语气淡淡的:“承兴八年,你看中了我一件大衣的花样,叫太监抢了去,那是我那年唯一的一件棉大衣。”
也就是那年,他的六叔为他雪中送炭,叫那傻子至死还念念不忘。
气氛有些凝固,即便褚琰十分平静,褚锐还是感到了一丝冷意。
“十一年,世家公子来宫中挑选伴读,你们合伙扯了我的腰带,把我推进水里。”
褚锐偏过头去,神色不太自然,小声嗫嚅:“我……我不记得了。”
“十二年……”褚琰顿了顿,“算了,我不是要跟你算账。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磕个头认个错,从此我不再捉弄你,从前结的仇也就了了。”
褚锐抬高声音:“我给你?”
他话音一顿,对上褚琰的眼神,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