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些淤青至今按一下还会疼,褚琰本想试着把淤青揉开,看柳岐一下子就被逼出了泪水又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的可怜模样,便只好作罢。

他也不打算追究太多了,只是略带严肃地说:“逃婚便是抗旨,罪及家人,劝你莫做。”

柳岐以为他故意弄疼自己,被一碗馄饨收买走的那部分警惕心重出江湖,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我不做,我不逃。”

见他这怂样,褚琰也觉得他没这个胆子,又觉得这人偷偷跑出来指不定是婚期将至,心里紧张,便补充道:“柳侯爷对我有恩,你不必担心我亏待你。”

柳岐满脸的不相信。

褚琰也懒得解释,他对柳岐本无感情,能对他关心几回已是觉得娶了人家就得负责的缘故了。

新晴早就趁着主子在军营,到柳家报了个信,因此柳家知道柳岐与安王在一起,只是不知人在何处罢了。

柳岐回去后,不仅没等到想象中的父亲的怒骂,连教习嬷嬷对他一天的缺席也并无微词,顶多面色略有不虞。

转眼便是婚期前一日,柳岐前脚刚把替他哭了半天的裘自华送走,二哥柳临后脚就进了他的院子。

柳岐没给他哥好脸色看,要不是那天柳临回来就告状,他也不用白白挨那二十鞭子!

柳临摸摸鼻子,对着已经许久没跟他说过话的弟弟开口:“明日你洞房,母亲让我过来与你说说那等事……”

按本朝风俗,姑娘出嫁前一日需由母亲教导房事,然而柳岐这儿有点特殊,便由家中唯一好南风的柳临出面。

柳临委屈,他自己还没成家呢!

他好歹算个读书人,虽并非不通这等事,但一想到要拿这种画本教弟弟还是有些别扭,反倒是被教的人大大咧咧地翻开画本,反应平常得很。

柳岐失望地把画本合上:“这些还不如我在醉香楼看过的好看。”

柳临轻咳一声:“不是让你看着玩的,是……让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