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前面卖药,后面看诊,顾大夫抓药擅长,诊断却算不上出众,但胜在这药铺看诊是不收诊金的,便有许多出不起诊金的穷人愿意来看。
然而今日里药铺并不像往日一样排队排到门外,反倒是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守在外间。
只听一帘之隔的内间有人急急地道:“这个人伤得重,你不能带走!”
有人暴呵:“滚开。”
接着便是打杂东西的声音。
“住手!你们住手!这里可是安王妃名下的铺子,你们怎敢放肆!”
那声音醉醺醺的:“安王妃?哈,柳岐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兔儿爷也来我面前叫嚣。褚琰闯我府上把人带走,转眼藏到了这里来,我来找回自家的奴仆乃是天经地义。”
“王爷让我们好好照看此人,你是要违抗王爷的意思吗?!”
“哈哈,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们王爷十年前还给我当马骑过呢。”
说着便撩帘而出。他显然已是醉得不成样子,唯独走路勉强能走稳。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边走边大笑,笑里都带着骄傲和得意。
承兴帝面上风雨欲来。
后面侍卫拖出来一个虚弱得无法走路的人,朱胜有已经注意不到其他人了,粗鲁地让挡路的人滚开,一下子扑在了门口的轿子上,侍卫扶他好半天才终于把他送上去。
承兴帝冷冷地看了一眼褚琰,默不作声地对着侍卫打了个手势,直接折返。褚琰随他回了宫,见承兴帝直接扣上了御书房的门,想了想,跪在了门外。
直到晚膳的时候,承兴帝才出门,褚琰纹丝不动地跪在那,连承兴帝路过身边不曾看他一眼都不曾挪过一下脑袋。
倒是承兴帝自己忍不住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你回去吧,今日事朕自有定夺。”
褚琰这才转过身来,朝他磕了个头。
朱胜有之事自然是他设计的,他买通朱胜有的酒肉朋友将朱胜有灌醉,并且言语间不断诋毁安王,激起朱胜有的怒气,又大张旗鼓地派人跑到朱家去截了一个受重伤的小厮,那小厮正是几日前在酒楼被韩彬指认的换猫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