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了,介绍一下。”他拉着林槐过来,“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应夏,这位是村里来的考察员林槐,还有一个是……”
“不用介绍了,我们昨天都见过了。”林槐对着应夏笑了笑。
后者用余光看了一眼还在后院里剪纸的任母,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腕。
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任母由于精神问题,在房间里独自用了餐。应夏看着桌面上丰盛的菜肴,很是惊讶:“这些都是……”
任秋瞅了一眼林槐,后者毫无愧疚感地咬着筷子:“都是村民们送给我们的,他们可热情了。”
酒足饭饱后任秋主动请缨去收拾碗筷。林楚二人则在院子里瞎晃。他们很难得能到达厉鬼的家属家,因此很是激动。
“这个墙上全是骂人的话啊。”林槐敲了敲墙壁,“看着真碍眼,把它刷干净吧。”
应夏看着他观察墙壁的模样,抿紧了唇。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厨房的方向,厨房中,是任秋忙碌的背影。
他看上去很高兴。
……很久没有过的,高兴。
“……还要在这里吃好几天饭呢,看着碍眼。”接着,他听见林槐的声音,“有了行侠仗义的名义,打家劫舍就合理多了。”
应夏:……
而另一边的楚天舒也在院子里打着木材,过了一会儿,他招呼林槐过来看他手底下造型奇特的机构:“明天用这个,把猪固定上去,要赶它回来就容易多了。”
应夏远远地看着两人。他的手先是松开,然后又是紧握,最终……
仍旧是松开。
林楚二人在任家用过餐后,丝毫没有显露出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仿佛把任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根据地。任秋洗过碗、拖过地,便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
时至九点,任秋似乎已经开始困了,他明明是在看着书,眼睛却快要睁不开,只是靠着时不时地摇头来维持清醒。看见楚天舒在书架前上上下下观看晃悠后,他抬起头来笑了笑:“那个……楚大哥,你想看什么,就直接拿好了。”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楚天舒说着,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练习簿。练习簿上写着任纯两个字,字迹娟秀。
他将练习簿从头翻到尾,又在书架上巡视了一番,没有看到第二个属于任纯的本子,正想抬头去问,手中的练习簿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任纯死后,任母就把她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以免触景生情。”丹凤眼的少年压低了声音,说着,将余光投向另一侧正在打盹的任夏,“你别让他看见……他会伤心。”
楚天舒点头后,他才把手放开。另一侧却已经传来任秋的声音:“额……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我……”
他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是眼皮都快要黏上的模样。见主人即将就寝,林楚二人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在匆匆告别后,便跟着应夏往回走了。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冯爱玲家的众人却丝毫不敢有困倦。清醒的人瞪着眼,死死地盯着冯爱玲的头顶。
为了保证12点,数字清零后所有人都能够清醒,在12点前,所有人被轮流安排睡觉,每次由两个清醒的人盯着冯爱玲的一举一动。如今醒着的,正是无聊玩手机的廖观,和发着呆的阮恬。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血红的“01”逐渐淡化,冯爱玲也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了近乎疯癫。
然而,在10点时,或许是知道自己将死,冯爱玲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十点这班,轮到廖观和阮恬。廖观和心仪的姑娘被分到一班,很是激动。
他铆足了劲地和阮恬搭话,然而话从口出,又成了令他自己都尴尬的尬聊。好在阮恬的脾气也还好,只是笑,让廖观心里又有些宽慰。
‘如果是在现实里碰见她就好了。’廖观想着,‘可惜是在游戏里,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都活下来……’
冯爱玲看着房间里的两人,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我……我想去厕所。厕所……在后院,我一个人不敢去。”
两人对视一眼,阮恬看着她头顶的“01”,估摸着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清零,于是对廖观说:“我陪她去厕所,你在这边等着。”
廖观连忙站起身:“我陪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