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紧身的拘束服约束着他的身体。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红发女孩,对此外的世界漠不关心。
在短暂的死一般的静默后,更多的声音,在网络上爆炸开来。
“他怎么能从柜子里出来?对于这种等级的犯人,难道没有有效的安保措施吗?”
“我的天啊,几百年前的潜在犯叛乱,又重新发生了吗?”
“大家不必这么紧张!”也有喉舌声嘶力竭地发生,“这只是一场小小的事故,他只有一个人,他能做什么?他只有一个人!”
这样的言论在暗地里的操作下,迅速地在网上发酵开。
——是啊,他只有一个人,他能做什么?
——更何况,博物馆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安保!
在这片水涨船高的喧嚣沸腾之外,出于讨论与风暴中心的会场,却恰到好处地静默着。
“怪物……”有人喃喃道。
被称为怪物的青年,晃了晃手臂,徒手砸开了剩下三个关押着前三名潜在犯的玻璃柜——当然,他非常不想用手砸这样会损害自身形象、让自己的画风过于北斗神拳的方法,只是,他确实很难用自己的血丝,完整削开一面墙而不伤到其中的囚犯。
于是他只好采用最传统的方式,通过绿色技能【简单的修理】修坏每个玻璃柜的锁……
被他释放出来的伊娃和亚当都有些茫然,他们看着林槐,似乎还是不能理解这种事情怎么就这样发生了。而13号,似乎快要被眼前的一切给吓疯了,她从柜子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爬到了72号所在的深坑中,看着里面的肉酱,捂着喉咙,发出绝望的哭声。
“都是我,是我杀了他……”她抱着自己,不断抽泣着。
“你去让她安静下来。”林槐毫不留情地提起坐在另一边的红发女孩,把她扔向13号的方向。
……很显然,和之前和颜悦色的主持人比起来,他看上去更像一个罪犯。
“算了,”他想了想,又说,“你们在这里呆着,太碍事了。”
接着,他一手一个,敲晕了四个活着的潜在犯,把他们通通扔到了角落里。
主持人:……
他的动作还在持续。在释放出了三个活人后,他同样也打开了已然被处死的另外两个玻璃柜的柜门。目睹他一切行为的主持人快被吓破了胆,他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在数根血丝中的姿势,试图爬离,却在抬手时,不小心碰到其中的一根血丝。
——在他碰到血丝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腕便被极度锋利的红线割开了。他惨叫一声,快要维持不住自己,险些被切成碎片——
却在下一刻,他身边的血丝,被尽数撤离了!
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未涌上心间,他已经看见居高临下向他走来的,穿着拘束服的81号。这个十分钟前他还在调笑的苍白文弱黑发黑眼的青年目前在他看来,简直是索命的恶魔。
然而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直到那个人问他:“你身高和体重多少?”
他下意识地报出了正确的数字。接着,他听见对方的声音:“勉强能穿,把衣服脱了。”
——什么?
他不敢有延误,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自己的衣裤和衬衫,连面具和皮带也被他快速地取了下来。黑发的怪物站在他旁边,垂着眼睛看他,似乎心情很好,脚尖隐隐约约打着节拍。
如果他对古地球时期的音乐有些了解,那么他能够知道对方所哼的是皮雅芙所唱的玫瑰人生。
然后,节拍声中断了。
主持人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听见那个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没让你脱胖次。”
主持人:“哦。”
接着,他看着那个人捡起衣服,一件黑色的衬衫,一件紫色的西装外套,一条笔挺的西装裤和银色的面具。那个人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似乎是在确认衣服的尺码,接着,他从旁边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金属片,用另一只手顺着发梢向脑后,撩开头发,从脖颈之下起,将自己身上的拘束服沿着缝合线割开。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