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颊上突然传来了极大的压力。林槐的左手一指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大拇指则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他就在这极度的猝不及防下,被林槐硬生生地、拉得侧向了他。
而另一根冰凉的东西,在此刻,被插进了他的耳孔!
筷子浅浅的插在他的耳孔里。那个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个从小不学无术的罪犯,唯一值得被称道的便是他在杀人一道上的天才。他最后的作品,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杀人方式,而被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你想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么?”
“他将竹筷对准了自己的耳朵,然后——”林槐贴向男人的耳边,“狠狠一拍!砰!”
他的左手,也在那一刻,狠狠地拍到了竹筷的旁边!
“啊啊啊啊啊!!!”
男人像是筛糠一样地抖着,浑黄的液体顺着他湿透的裤裆流了下来。
“……筷子穿透了他的耳膜,扎进了他的脑浆。”林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瘫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只筷子被他随手扔到地上,发出“当啷”的响声。
“你看啊,这种无能为力、任人宰割、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感觉——”年轻人轻轻柔柔地说着,“就叫绝望。”
他弯下腰,笑意盈盈:“你想死?觉得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偏不让你现在就死。如果我是你的话,会找个地方藏好,并期待着明天不会被我发现,不过——明晚七点,你总要去那个女人的家里的,不是么?”
他轻轻拍了两下男人的脸,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重山目睹了这一整幕。他没有理会瘫倒在地上的男人,想了想,拖起路锦,跟着林槐走进了大红楼。
“喂!”他在后面喊着,“监狱里真的发生过这种事?”
林槐走在楼梯上,头也没回:“我编的。”
杜重山:……
“……谁会用筷子这种东西求死啊,啧,这绝对是最可怕也最绝望的自杀方式了吧。”林槐随口说着。
他回到二楼时,却看见地上有一条透明粘液的痕迹,沿着楼梯口向内,一直延伸到了……
普通男人的房间。
“说起来,”杜重山无意地说着,“之前你们还没回来时,那个树人顺着楼梯爬回来,进屋了。”
粘液里丝丝缕缕,像是有很多细小的藻类在浮动。刚刚还在吓人的林槐“……”了一下,并自觉地离它远了点。
“你真要暴打115个恶灵?”杜重山还在他身后聒噪,“你能行吗?你怎么想的呢?”
“你干嘛这么关注我?”林槐终于失去了耐心,“你很闲吗?”
“怎么说,因为你还真的挺有潜力的。”杜重山挠了挠头,“要是你没死的话,我还挺想邀请你加入辰星的……”
林槐:“……你是指那个全是背叛者和你的组织吗?我为什么要加入这样的组织,因为可以报销吗?”
“有一说一,辰星非常优秀,的确是报销制度最完善的佣兵团。”杜重山竖起大拇指。
林槐:……
他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个杜重山似乎想在招徕他之后、便天天让他打工、把他当成韭菜来割、并以此获得更多报销额度……因此他只是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便拖着路锦进了房间。
俗话说得好,一人难敌百手。想要和一群恶灵作战,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林槐靠墙坐着,思考了一夜。
半夜时,一墙之隔的普通男人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中间爆裂开了。林槐对此并不关心。
‘要不然,从城里出去?’
一个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他记得那个肌肉男是在昨夜逃出的女儿国。
‘……不战而逃可不是我的作风啊。’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用一只手撑住了额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