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踮着脚尖、佝偻着背,似乎生怕被房屋里的人所发现。在望到圆桌上的空白画卷时,黑影的喉结,微微一滚。
画轴近在咫尺,残留在鼻尖的香气迷惑了他的心智。他向着桌上的画轴,伸出了手——
“啪嗒。”
一滴鲜红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啪嗒。”
然后是两滴、三滴……
黑影艰难的抬起头,身着红裙的女人倒挂在房梁上,正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撅了过去。林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啪。”
油灯亮起,手提着灯笼的楚天舒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把黑影翻了过来,掀开男人的眼皮,在查看之后“啧啧”道:“被鬼给迷了。”
“你觉得这是梅影干的?”
林槐摘掉假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说起来,这套衣服还是他在“富江”那个世界里时留下来的。楚天舒捉起男人的手,嗅了嗅他的手指。
“不像是梅影干的。”他说,“这个男人的手上,有一股肉香……熟肉的香气。”
“是那个男主人?”林槐皱着眉头,“是他给我们提供的饺子……他派这个男人来找我们,偷画?他……”
“看起来我们判断错了。”楚天舒低低地笑了,“这个男主人可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受害者’。”
早在瘦子出门时,林槐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偷跑。
他推醒了楚天舒。
在了解瘦子的意图后,两人便在屋内做好了准备。
“就像梅影想要利用我们干掉这个男主人,这个男主人也想利用我们干掉梅影。”楚天舒分析。
他用脚尖踹了一脚地上的瘦子,后者似乎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不能动弹。
“既然如此……”
林槐伸手,捉起了那卷本该由瘦子毁掉的画轴。
楚天舒:?
“虽然说,我对这个梅影,对这个男主人都相当地讨厌。”林槐耸耸肩,“不过比起梅影,我果然还是更讨厌这个害得我们吃了三天压缩饼干的人。”
“身为一个副本的组织者,居然连伙食都不能好好提供。两害取其轻,既然他想要毁掉这幅画,那我就非要把它收藏起来,和他对着干咯。”
瘦子还在地上躺着。楚天舒看了看手表,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再睡会儿?”
“嗯。”林槐道,“明天白天去画画?”
他把画轴藏进包裹里,换回原本的衣服。门外,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落锁声。
“什么?”
随着落锁声,还有桌椅的拖拉声。老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