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脸色一变,冷冷道:“你笑什么?”
楚天舒:???
林槐:“你在嘲笑我??”
楚天舒一时比窦娥还冤。他琢磨着自己全无想笑的意思,怎么就这么被误会了。然而当他偏过头看见玻璃窗里自己的影子时,才发现以自己现在这张脸,做出什么表情都像是邪魅一笑。
林槐:“哼……啧。”
他赶在楚天舒解释之前,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膝盖里,这个姿态不好说他是尴尬、害羞、还是愤怒。
根据两人多年的相互斗争经验,楚天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是徒劳。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比起在自认为已经“社会性死亡”的林槐面前多说话,他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楚天舒绕着他跑了一圈,抬起头来用鼻子去蹭他的手:“汪汪汪?”
林槐好半天才从膝盖里发出一个声音。
“二楼上有发生什么惨案吗?……我想静静。”
楚天舒:“没什么惨案,就是走廊上倒着个晕了的女人,可能是被202给吓晕的,还活着。”
林槐:“……哦。”
身为厉鬼,居然会怕一只弱小又柔软的猫这件事,实在是让林槐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无论从身高、体重、体积、又或是爪子的尖利程度上,都吊打这只猫。他唯一不能吊打这只猫的,或许只有春季掉头发的数量。
“……黑猫挠过我手臂的伤痕,已经愈合。”林槐用道德观察般的语气喃喃道,“然而我心上的伤疤,又何时才能愈合呢?”
因陷入了强烈的“尴尬”情绪,此刻的林槐非常不想见人。还好,此刻的楚天舒不是人,他甚至还在林槐喃喃自语出这一句时“汪”了一声,这强烈地安抚了他的情绪。
既然201的女子没有生命危险,此刻的林槐也不急着与赴小女孩的约定。虽然教孩子遵守约定很重要,但让孩子提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满欺骗,也很重要。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旧热爱生活。林槐不介意帮助小女孩多看清一点生活的真相、多认清这个充满谎言与欺骗的成年人的世界。
他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楼道里不断有风吹拂,刮过空腔,有呜呜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仿佛鬼哭,林槐还在思考人生,就听见楚天舒小心翼翼的声音:“你……你哭了?”
林槐:……
他抬起头来,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
“我要是真的哭了,”林槐凉凉道,“就用你的尾巴擦鼻涕。”
楚天舒瞬间躺平,露出雪白的肚子:“用肚子吧,表面积更大。”
林槐:……
楚天舒:“能让你多哭一会儿。”
林槐:“……你好嘴贱哦。”
楚天舒在台阶上扭了扭,又爬起来,甩了甩毛。
凉风吹着,腿上有些凉。楚天舒一直蹲在他旁边,摆在台阶上的尾巴左晃右晃,见他揉了揉自己的腿像是嫌冷,立刻跑下了一阶台阶。
见他绕过来围着自己的脚,林槐终于暂时从自己的尴尬情绪中被抽离。他看着对方,有些困惑地道:“你来干嘛?”
楚天舒用尾巴绕住他的小腿,抬头:“来当你的小被子。”
林槐虚起眼:“……你这算是什么土味情话。”
楚天舒勾起嘴角,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林槐阴恻恻的声音:“你刚才笑什么?”
楚天舒:“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