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个客户是个女人。我找到她时她正在看着化妆镜,感慨自己对容貌老去的惧怕。为了帮助她摆脱这个烦恼,我提供了良好的客房服务,并让她从此只能在镜子里看见我的脸。按理说,我是个非常年轻的美人,她应该会很开心。果然,第二天在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就感激涕零地离开了这间旅馆,就连垫付的房钱也没有索要。”
两个变态杀手:……
他们看着这由衷地透露出“助人为乐”的快乐的日记,默默地翻到了下一页。
下一页,下下页,都是这名不知名的代理店长的助人事迹。然而他们不知情的是,当他们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着这本日记时……
房门缓缓地关闭了。
“……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其中一个人不悦道,“我记得莫尔斯养了一条猎犬,去把那猎犬找出来,再找到那藏在暗处的家伙,我可不想在这个变态的身上多花时间……灯?灯怎么闪起来了?”
“恕我直言,称呼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为变态这种事,实在是非常不礼貌。”
“什么声音?!”另一人神经质地看向四周,然而房间里除了床与桌之外,什么都没有,“我刚才仿佛听见有人在同我们说话……衣柜?还是窗帘?”
“把他找出来!他肯定就是那个……‘雷锋’!”
“你确认他是那个赏金猎人?可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小孩……”
黑暗中,林槐吐了一口气。他虚着眼看着两个如无头苍蝇般在房间里寻找的人,耸了耸肩。
“好了。”他抛了抛手里的香水瓶,“猎杀时刻开始。”
说完,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他打开了那瓶香水。
醇厚的液体落入他的掌心。原本昏暗室内的两人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僵硬起来。他们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瞳里染上血色,喉咙里发出的嘶吼般的声音显示,他们已经进入狂化状态。
被两只野兽所注视的林槐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将手掌贴向自己的眼皮,在香气浸润所有的视线时,他两手推开身边的窗帘,如高傲的驯兽师般走了出去!
“别叫我‘雷锋’那个蹩脚的化名,野兽们。”他傲慢而愉快地说着,手指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红斗篷,“叫我——”
“红领巾。好了,你们做好准备,谁先来了吗?”
……
茶话会还在继续,在许久之后,依旧不见那两个人回来后。又有两人在中年男人的指示下,离开了大厅,前去寻找失踪的两人。
“这座雕像真漂亮。”中年男人身边的人称赞道,“里面的女孩是那个钢琴家的女儿吧?我一直很渴望得到她,用她十根手指的骨片去做一只风铃。想必那在黑白琴键上能敲出迷人乐曲的手指指骨,也能在风中敲出最美妙的歌声吧。”
“那是名风铃艺术家。”另一人在中年男人耳边低声说,“来自法城,就像雾城满是雾霾,那座城里插满了飘飞的白旗。”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不知怎的,在那两个人尚未回来,而又有三个人离开后,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许久之后,一直紧闭的大厅人被敲响了。
原本在介绍自己作品的杀手停下了声音。所有人向大门处看去。大门被缓缓打开,只见出现在大门外的,是一个全身蒙着黑纱的女人。她声音沙哑:“主人吩咐我送餐上来。”
“还没有到用餐的时候,你先放在一边,等一会儿再用餐吧。”一人道,显然,他把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女佣。
按理说,此刻黑纱女人应当点点头以示听见。可她动也不动。餐车留在大厅里,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外,然后大门,便被关上了。
“有点傲慢,哪里找来的这样的女佣?”有人嘀咕。
不过他们的兴趣显然不在那个表现古怪的女佣身上,很快,他们便将目光转回了舞台上。
所有人中,只有天楚眯着眼看着大厅之外,皱了皱眉。
“那个……”他身旁的男人颤抖着道,“我把纸花给你,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天楚吹了个口哨,将纸花拿走,懒懒道:“谢谢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