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家让楚天瑜继承家主之位,是正确的。”一个冷着脸的青年道,“楚天舒这个人的确命格极诡,当初谁不知道,他五岁时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不过楚天瑜一个女人去做家主,也是独木难支。还得靠咱们这些旁系的‘帮助’。”
“说起来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同自己母亲的尸体呆在同一口井里三天,却能不哭不闹,实在是让人胆寒。”
“当初那件事的缘由到底是什么还说不清楚。不过我听说,谷家最擅长的便是命数计算。虽然说谷幽若从小便没有接触过那些道术,不过说不定,她当初会失踪,也是因算过这个孩子的命数。”
“那个普通人或许活不过几年吧,如果我是他,我会离那个姑娘远一点。”
林槐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把自己的指关节扳得咔咔作响。
“普通人啊……可惜我连人都不是。”他自言自语道。
“喂,你是哪家的人?之前都没有见过你。”那个开口说楚天舒是天煞孤星的青年发现了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林槐,皱起了眉道,“没听说过今日还有别的人来,你是哪里来的?”
他看着林槐,满脸的怀疑。
“第一,我不叫喂。”林槐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第二,我是楚家的旁系,如果你要叫我的名字的话……”
青年:?
林槐:“你可以叫我楚雨荨。”
青年很明显被他的话冷到了。他高高地挑起眉毛道:“你到底……”
黑衣的侍者出现在一楼,他首先看向青年,对他客气道:“楚荀先生,劳烦您久等了。”
那个青年于是不再看林槐,高傲地转回头来。他看向侍者,又是恭敬的模样,颔首道:“不算久等,只是不知道大少爷突然回来。”
“实在是劳烦您跑这趟了,只是族长同少爷许久不见,想好好叙叙旧,所以今日,恐怕不太有空。”侍者笑吟吟道,“不过先生不必担心,下榻的房间已经为几位收拾好了,大宅里还有温泉,先生可以在此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议事。”
“这……”青年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多谢族长的安排。”
他此次来这里,是听说楚天瑜或许这几年便要继承家主之位,成为楚家史上少有的几位女家主之一。考虑到这一点,他便动了活泛心思,想利用她的性别来做一些事。
不过既然今日族长没有空,他便只好罢了。青年正怀着失望的心要返回,便听见侍者对旁边那个即使是在室内也穿得很厚的小白脸恭敬地道:“林先生,族长请您上去。族长和天舒少爷都在等着您呢。”
青年:???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自称“楚雨荨”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像是半抱怨似的跟着侍者上了楼。而剩下的几个人,在长久的沉默后,突然道:“说起来,天舒少爷……是带了人回来的?”
“那个人……难道……就是???”
青年:……我屮艸芔茻林槐推开二楼书房门时,还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张家族长这些日子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听说他属意让张明戈继承家主之位,不过族中有其他的说法。其实张家族长是个很不错的青年,很有想法,可惜身体一直不好。如今他们族里乱得很,程家的事,或许帮不上忙了。”
“程家就是一团浑水,程予安、程予保,几个孩子都是各怀心思。或许程家本身就在几边下注。”
“的确,如今出现鬼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或许修习术法之人本来就不该和世俗的世界有太多牵扯。”
“老爹你别扯了,是谁大半夜的发朋友圈抱怨世界杯赌球赌输了?我看你也没少牵扯。”
里面的气氛倒是欢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林槐走进去时,看见的便是两个脑袋向自己看来——
一个是楚天舒的,一个是楚天舒他爸楚行阔的。
楚天舒和楚行阔长得倒不是很像,楚行阔偏硬朗,楚天舒长相偏俊美些。林槐猜测,他或许和他的母亲谷幽若长得更像。
“你好。”见林槐进来了,楚行阔道,“这边坐。”
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倒是很不怒而威的模样。
两人交流的开头显然非常友善,且不像楚天舒他姐一样,一看见林槐立刻拔剑就要砍。林槐于是坐在了楚天舒的旁边,还没坐稳,就看见楚行阔吩咐:“把红包给小林同学拿来。”
红灿灿的一个大红包就落入了林槐的手里,其重量却很轻。楚爸道:“红包里塞不下,就换了个,里面是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