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的宿舍待遇很不错。它看起来像是酒店式公寓,每一层楼的走廊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单间。楚天舒很快带林槐走到了接近尽头的一间,门牌上赫然写着“黄品汝”的名字。他掏出门卡,对林槐道:“进来。”
林槐听着他的话,眼眸却转向了楚天舒旁边的一间房间。许久之后他说:“你住在这儿,感觉安静吗?”
楚天舒:“当然安静,毕竟隔壁是死人嘛。”
林槐跟他进入房间,顺便吐槽道:“你这仿佛很熟练的语气……”
他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等着楚天舒又从包裹里掏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给他铺被叠床。在一切准备整齐后,楚天舒先去简单冲了个澡,然后是林槐。当林槐滴着水从浴室里出来时,楚天舒缩在被窝里,对他吹了个口哨。
林槐白了他一眼,缩进他旁边的被窝。临睡时,楚天舒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干嘛呀。”林槐虚着眼道,“其实我没搞懂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又不做什么……额,我们到这里,就为了在一起睡个觉?”
“总觉得抱着你睡得更舒服。”楚天舒答道,“就算什么都不做,抱着你睡觉也很舒服。”
林槐愣了愣,不久后,他便听见了楚天舒均匀的呼吸声。
楚天舒睡着了。
林槐:……
“笨蛋。”
许久之后,他也把脑袋侧了过去,睡着了。
在凌晨四点时,窗外的天光依旧漆黑。可林槐却在这时被轻微的敲门声吵醒了。
林槐:?
他刚想说什么,便被楚天舒捂住了嘴。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人声:“有人在么?”
那声音极为尖利,不像是人声:“有人在么?”
“有人醒着么?”
林槐和楚天舒一直没发出声音,直到外面那人拖沓着脚步、走向下一户。不久后,林槐又听见它的声音:“有人在么?”
终于,那声音远远地消失了。楚天舒这才放开林槐的嘴。林槐道:“那东西是什么?”
楚天舒道:“凌晨四点叫人起床的周扒皮。”
林槐:?
“这只鬼每天晚上都会来敲人的门,问‘里面是否有人在’。如果里面传出回答的声音,门口的敲门声就会消失,之后,从床底下传来。然后床上的人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是被扒掉了皮的一个活生生的血人。”楚天舒道,“鉴于这个鬼总是半夜鸡叫,还扒皮,我尊称它为周扒皮。”
林槐:……
“好好睡吧。”楚天舒拍拍他的脑袋,“我们距离起床的时间不多了。别让它打扰我们的同床共枕。”
林槐这才慢悠悠地又趴下去,沉入梦乡。
早上八点时楚天舒又起床。林槐果然在他门外的墙壁上发现了两只血淋淋的手印——不是一只敲门的,而是两只。看起来那只鬼不仅敲门,还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里面看。
因此即使不发出声音,而只是走过去通过猫眼观察外界,也会对上血红的眼睛,落得死亡的结局。
楚天舒从食堂带了热腾腾的糖豆浆和黄脆脆的炸油条回来。油条炸得酥脆,豆浆味道也是醇厚。按照楚天舒的说法:“游戏已经在吓唬我们方面让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保证良好的一日三餐是应该的。”
林槐执着于想尝试用油条蘸豆浆的味道,可又不想看见自己的豆浆上飘满油花、味道变得诡异。楚天舒于是把自己的豆浆递了过去,任由林槐欢天喜地地把它变成了油与豆浆的诡异混合物,并并面不改色地把它喝完了。
“我去上班了。”楚天舒道,“你出去玩?”
“哦。”林槐没什么精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