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东忍无可忍了,他站起来暴喝一声:“够了!”
说话的同时,一直内敛的属于剑修的锐气同时外放,震的四野无声。
“都坐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没吵个过瘾,但在鲁正东的威势下,都乖乖坐下了。
局面终于又变得可控起来,鲁正东也终于有机会向关凛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苗鑫说的是真的吗?你察觉到苗主任对你下蛊,所以被激怒下反击了对方吗?”
他问话时看着关凛的眼睛,锐利的像是能刺破一切谎言,而关凛不躲不闪的回视着这双眼睛,他回答说:“没有,我没有反击苗主任,我也没有察觉到任何蛊虫袭击我的痕迹。”
“他在撒谎!他昨夜到底做了什么根本没有证据……”
“苗鑫!”
苗鑫再次插话,却被鲁正东所打断,他沉声道:“我们特调局办案历来讲究证据,关顾问昨夜一个人在房内做了什么是没有证据,但是你同样没有证据将暗害苗主任的罪名强加给他!”
“这件案子我会亲自督办,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在结果出来之前,苗鑫,以及在座的任何人,我不希望再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指责关顾问的话!”
“还有异议吗?”鲁正东环顾四周。
无人说话。
鲁正东便站起身,叫上郝闲道:“郝主任,跟我再去现场查查。”
郝闲应了一声。张德海和方建章都是今早才来,还没去现场看过,当下也说要去。
一行人便从桌旁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坐在原位的熊宇则拖了拖屁股下的椅子,一直拖到关凛旁边,他对关凛小声说:“关顾问,清者自清,鲁局办事向来公正,肯定能给你个清白,到时候可得让这些无端扣罪名的人好好吃个处分。”
他边说边用眼神瞥着张德海的背影以及桌对面的苗鑫。
他这番话看起来音量小,其实苗鑫还是听得见。苗千姿收养他长大,视若己出,他也同时将苗千姿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
婆婆变成眼下这不知生死的模样本已经让他悲愤难当,即便被鲁局约束,但他还是怒火难消,此刻被熊宇一激,他终究是再难自已,完全失了理智,也不再顾任何后果。
关凛敷衍的回了熊宇一声,就想离去。他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受别人的审视,他就想回房间一个人猫着。
可他刚走两步路,就突然踉跄了一下。
“关顾问!”在熊宇的惊呼声中,刚刚将会议室大门拉开,还没来得及迈出去的鲁正东一行人,连带着正在会议室门外等待的人齐齐转过头来,就看到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的关凛。
他牙关紧咬,额头都是冷汗,心脉处毫无预兆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这股疼痛的来源是……
关凛看了一眼满脸复仇快意的苗鑫,他又低头扯开自己的外套,露出赤.裸的胸膛。本该健壮的胸膛上此刻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凸起,这凸起还在不断的移动,像是藏在皮肤下的无数小虫。
关凛瞳孔一缩,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是了!是那个时候!
他猛地想起,早晨他将苗鑫钳制住的时候,虽说妖怪的身体素质是比一般人强很多,但当时的苗鑫被他钳制住行动后,什么都没有做,看起来就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但是这并不应该,毕竟苗鑫实际上也是个修者,甚至还是个比葛子明郎毅他们还要强上一点的巫蛊一道的天才,他是不该在关凛面前毫无还手能力的。
除非他的反击非常隐秘,隐秘到关凛毫无察觉,直到此刻,他不管不顾的催动时,关凛方才意识到,却已经太迟了,蛊虫已入心脉,除了种蛊者本人,任何人都无法拔除。
“苗鑫,赶紧住手!”鲁正东也看到了关凛外露的胸膛下爬动的蛊虫,他神色大变。
苗鑫却完全不听,他报仇心切,而且已经执拗的认定了关凛就是凶手,再无旁人,他即便眼下不杀关凛,也势必要让对方吃够苦头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地,被剧痛折磨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关凛,内心的悲愤终于有一丝的纾解。
而关凛也在抬头看着苗鑫,自昨夜以来,就有诸多人事惹的他不快,这要是搁在幼时,关凛一定要将这些惹他不快的人挨个打一顿,不打服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