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范总教为他们留下的三个杂役,各自在门外轻拍着门道:“夫子与小友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一声就好……”
季远川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好。
室内的布置与陈设很简单,只中间摆着一张桌子,配着四条长凳,对面便是大通铺,然后便无其他。
若是挤挤,大通铺上面躺个三十人不是不可能。
而他们一行人,掌师一位,夫子一位,学生四个,理事三人,一共九人。
大通铺是完全睡得开的,但是,这九人大多是娇生惯养的,哪里有过这般经历,排斥心理便显而易见了。
之前在人前他们也不好多说,这下把门关上,便没了顾忌。
各自找了个地儿坐着,又确认门外那三天并没有紧守在门口,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后,应独睿开口道:“这此的学习交流经历,必要好好告诉山长,写交流记录的那位理事,还劳烦你多上心,务必记得详细。”
将行李堆在脚边,坐在大通铺边上的一位理事回应道:“应夫子放心,这次记录,我一定分毫不差如实记录。”
“虽说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意水书院,之前也并无经验,但意水对我们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你们怎么看?”季远川将仅带来的竹箱放在桌子上,与应独睿相对而坐,而旁边便坐着顾长盛与顾长鸣等人。
应独睿道:“刚刚若不是你们拉着我,我早将那小子狠揍了一顿。若是接下来他们依旧如此无礼,你们可别再拦我,这口恶气不出,我心里始终不舒服。”
顾长盛摇了摇桌上的茶壶,没有声响:“里面没有水。意水书院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不会如此刻意地招待我们。”
顾长鸣接话道:“我也觉得他们是故意的,便是再穷,也不可能如此夸张,怎么说意水书院也是四联书院之一啊,会有这么不堪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王颂文早就在进房间时,见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便呈个大字躺在大通铺上面,听到大家表达意见,麻溜地爬起来说道:“我听我父亲说过一嘴,这意水书院的后台好似要倒了……”
说到这儿,他还刻意地压低声音:“就最近的事儿了,估计上面乱得很,顾不上意水书院这头。
在意水书院求学的学生和我们青明的可不一样,他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别说是读书习武了,便是温饱都成问题,所以后台一倒,这意水也危险了。”
王颂文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又有些神经兮兮,不过却没妨碍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
“你的消息可是真的?”
王颂文看向季远川道:“我记得我父亲是如此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无法保证。”
季远川点点头,知道这个确实不能怪他。
应独睿眉头皱起,道:“若王颂文说的没错,那极有可能是因为意水希望能博得我们的同情,在下次请求教抚司拨款时,希望我们书院能为他们说话,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帮得到他们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