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缪寻捏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恍惚中的小野猫,看到人类拿了针剂,就以为自己要被洗脑,想赶在注射之前给自己留下痕迹。
“不给你洗脑,没人会洗你的记忆。”薛放贴着他的耳廓轻轻劝导,“是我……我是你的向导,不会害你……”
手指慢慢松开,针剂掉在薛放张开的掌心里。缪寻低垂着头,脑袋向下一点一点,随时会睡着。
针剂推进血管时,他比敏锐感到冰凉的液体从小臂窜向其他身体器官,像被入侵了,渐渐发起抖来,又强行克制住身体反应,咬着牙,牙尖打战。
味觉失灵,嗅觉却高度放大。薛放用来给他消毒针口的酒精棉球贴上皮肤,他一闻到那味道,胃里翻滚就直犯恶心。
“继续睡吧。”给他打针的人如是说。
可他坚持睁着眼睛,不管身体器官如何在胸膛里火烧火燎,叫嚣着要他休息,他都置之不理,恐惧在心里作祟。
要是睡着了,醒来后……就不是这个他了呢?
“唉……”一道心痛的叹息。
一只手悄悄附上他后颈,粗厚的精神触手撞进意识云,强势弄昏了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缪寻的症状减轻一些,但还在低烧。
薛放在他面前忙忙碌碌,通知钟未七找老师代课,说他不去上了,钟未七急得冒汗,反复解释实在找不到替换人手,其他老师的课都安排满了。
“那就停课,停一天不上,后面我再补进度。”他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