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低声回答:“你是无价的。”
“也只有你会这么觉得……”缪寻闭着眼睛,翘起嘴唇。
在别人眼里,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明码标价可以租借的工具。
只有老婆薛拿他当个宝贝看。
飞行器滑进医院大楼空中入口,缪寻换了衣服,随薛放下机安排检查。
由于他是哨兵,进的是异能者诊疗专区,护士拿来了一大叠免责声明给他们签名。填病历卡,家属签字,选择检测项目,全都是薛放一手包办。
缪寻注视着他签字的手,莫名想起当时签署结婚登记表的一幕。也是这么安稳,平静,只有比平时略急促的心跳声能泄露出他的情绪。
“您是哨兵,根据治疗安排,上精神脑CT检测仪前需要备份一天的记忆。”护士将他们引进乳白色的房间,站在“小绿卡”刻录器前解释。
神经脊椎连接刻录器最多只能写入三天记忆,如果使用向导,能刻写的记忆少则一个月,多能达十年二十年。
医院给异能者治疗前备份记忆,是出于规避风险,关怀病患的原则。来这里治疗的,很少有正常向导和哨兵。万一治疗途中出现应激反应,PTSD发作大闹医院,院方还能给他们“倒带”,回到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重新研究治疗方案。
一个重来的机会——“小绿卡”最早就是一项巨大的医疗进步发明。
薛放对那个刑椅模样,挂着大把神经传感线的仪器相当抗拒,以至于缪寻坐上去,被神经探针刺入后脊椎,他都坐立难安,皱着眉头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