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眼镜龟裂,陶瓷针掉在地上。
薛放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摘下平光眼镜。
少年剧烈呼吸,在他未能得手的瞬间,神情就灰败下去。
他没有机会了。
成年向导雄浑的意识力冲破薄弱的屏障,铺天盖地在他大脑里撑起精神图景。所有想法暴露无遗,被清刷,被掠过,像清除了河道上的石块,接踵而来是大坝开闸倾泻式的狂悍精神力巡游——
这种级别的精神层面侵入,就是经验老道的罪犯哨兵也难以招架,更别说一个未尝绑定的小哨兵。
“啊,啊啊啊!……呜……”
他支持不住,大脑痛得仿佛爆裂,掐紧手心,不自觉冒出冷汗牙齿打战。
连薛放都开始有一点不忍心了。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薛放试着引导:“你叫什么名字?”
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过了一会,少年强行止住抖动,大口呼气:“呜……缪,缪寻。”
“几岁了?”
“十,十五……”
薛放轻轻问着日常话题:“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不知,不知道。”
薛放温柔问:“在哪里上学?”
他回答得支离破碎:“城南……高,高中……呜!”
“等会留下来吃饭吧,下午送你回学校。如果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