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温柔大方,只想吃独食的小坏蛋。
有人不肯放弃,想往前凑,被坦然坐在男人腿上的少年斜斜瞥过,目光里歃过血的警告昏昏重重掠过人心间,顿时煞得人后退一步,气都不知道怎么喘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温顺的小兔子。是年纪轻轻就沾染杀戮的锐兽。
“小咪……”
缪寻转过头,凑近了低声抱怨:“他们好烦,烦。”
“那我们回去。”醉酒的薛公子善解人意,很好说话。
不对,他平时也挺好说话的,只不过不会像今天这样……当着那么多熟人的面,撑起身体站起来,把外套穿在小爱宠的身上,从领口开始细致努力地把扣子塞进扣眼里,外套是长款的,他扣到下面时就弯下身子,不紧不慢,一点一点抚平,恍然不觉别人在看。
他们还从未见过薛放向谁弯过腰,这会都看得津津有味。
缪寻被这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一下子握住薛放腕口,轻轻说:“好了不会露的,走吧。”
薛放回眸望了一眼,看起来竟然心情好了些,走出重重叠叠的移动门,犹豫了几次才张口道:“别撒手。”
缪寻收紧手指,稍微抬高点声调,仿佛安抚:“好啦,知道的……”
这感觉很新奇。以往都是薛放走在前面,不管是去见威严的容老爷,还是和索维克将军谈判,总是挡在缪寻身前,迎接一切暴雨锋芒。
缪寻是仰望着他的肩臂长大的。可是现在缪寻恍然发觉,自己都快要比薛放高了。
一场秘密酒会,就如同风云变幻的联邦政场缩影,无论哪个角落都潜藏着不怀好意的觊觎与仇恨,薛放昨日能在里面独善其身,可是今天呢,明日呢?他是向导,不管精神层面有多强,身边那个位置总得有人占着,他得有一个哨兵,能在时局紧要时有底牌可亮:看,这是我的哨兵,我的刀,而我是那个唯一能牵住他的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