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自觉些,这水泥路得晾几天干透了才能走,现在谁要是敢在上头留痕迹,呵呵,小爷打断你们的腿。”郭孚扛着木棍朝围观人群喊道。
他站在潮湿的路边,皱眉瞅着那灰不溜秋的路面,实在无法想象这东西干了之后会变成平整干硬的马路,怎么感觉像是骗人的呢。
但想想顺王的本事,又觉得不至于,连海水都能屯起来晒盐,王爷要建一条平整的路又有何难。
“郭副将,您去王府见过他们新建的楼房吗?”有小兵凑过来打听。
郭孚摇头,“没有,最近忙着茶园的事走不开啊,听说建了两层楼高的砖瓦房,可是真的?”
“小人远远地看过,确实是两层楼,红色的砖块垒起来的,也用了水泥,反正瞧着是挺稳的,听说安置房也是建成这样的,不过只建一层,每户人家按人口分房,我家老小一共七人,能分到一小栋独门独院的。”那小兵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等搬到新房,我也该娶妻了,这回去提亲的媒人总算没被打出门了。”
郭孚也了解一些这小兵家里的情况,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有一个残疾的兄长,以往一家全靠他的军饷撑着,连娶妻都难。
“你家也在拆迁名单中?”
“是啊,您也知道,我家在西城门附近,修路正好从那儿过,房子已经拆了。”小兵兴奋地手舞足蹈,“也是幸运的很,若是当初建房子时往后挪了一丈,就没这等好事了。”
“我听说因为这拆房的事还闹了起来,难道还有人不愿意搬?”
“倒也不是不愿意搬,而是有人觉得按人口分房不公平,同样是七口人,像我家那样的小黑屋和隔壁家的泥瓦房分得的房子是一样多的,他们觉得不公平。”
“也有道理啊,难道王爷没想到这点?”
“当然有,他们拿的补贴银更多啊,像我家,一人只补一百文,算是房子建好前的安置银,像他们那样的,一人能拿到五百文呢。”
“那还有何可闹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郭孚耸耸肩,嘴角扯了起来,“那也是,难怪前些日子赵刚带人回来骂骂咧咧的,怕是那群刁民不好修理。”
郭孚顿时起了小心思,他单身一人,一直住在军营,连个家都没有,往后成亲了总不能带着妻儿住军营,原本打算用多年的积蓄买个宅子,现在想想,如果能请顺王府的工匠帮着建一栋砖瓦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