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是看不起账房先生的意思,这可是盐田啊,王府的经济命脉,管着盐田的账务自然是有官职的,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会是这里。
“不用担心做不好,你只需要记好账就行,盐田的成本购入与产出,工人的薪俸福利,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难,至于盐田的生产,会有其他人管着。”
李煦趁着没离开前,将盐田的管理层都喊来开了个会,一是宣布管理权交接的事情,二是介绍钟意给他们认识,这些管事大多数都是从盐工中选拔出来的,都出自漳宜县,对于钟县令的感情是很深的,听说钟意是钟县令的长孙,自然高看他几分,就连那施管事也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钟意是文人,与他们不是一路子,出身比他们高,学问比他们强,他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大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县衙,传入王府,想乱来是不可能的。
李煦开始还怕钟意太年轻被人欺负,想给他找几个保镖,结果发现这位大少爷自带了四名贴身护卫,两名小厮,气场十足,才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像钟县令这样的人家,官位不高,但也是一方地头蛇,府里自然是有培养护卫的,几个嫡系子孙身边也都有人照顾,远非普通百姓可比的。
第二日,李煦一早便坐上船离开了,太阳很大,李煦没去甲板上晒太阳,而是躲在船舱里吹风,一左一右坐着寇骁和刘树,一个给他捶腿揉肩,一个给他读刚收到的线报,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寇骁读完线报,抬头看向李煦,“朝中近来不太安稳,赵家已经开始拉拢朝臣,排除异己了,之前除掉了一个郎中令,如今又换掉了掌御食的尚食令,野心勃勃啊。”
“这很正常,皇帝身边得用的皇子只有三皇子了,赵家岂能坐得住,他们已经做的很隐晦了,三皇子要是有这份耐心,将来还真不好对付。”
寇骁想起李煦之前遭遇刺杀的事情,眉头皱了起来,脸色难看地说:“您现在孤掌难鸣,朝中能用的人太少了,就算将来回京,局面也不好打开,以三皇子的心性,也不会让您活着回去的。”
“那就得看双方的本事了,寇将军啊,本王的生命安危就托付给你了。”李煦朝寇骁眨了下眼睛,闪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寇骁被撩得坐立不安,恨不得把刘树丢下马车,好抱着李煦占点便宜。
他把衣摆盖在膝盖上,听李煦低声说:“拉拢朝臣最直接粗暴的手段无非就是威逼和利诱,先用银子打开点局面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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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和寇骁回到闽州时,各府已经恢复了平静,少了的人没人会再去记得,多出来的人也都谨小慎微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船只抵达闽州的港口只用了一天时间,而从港口到城门的水泥路也修好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府里也才还早得很,一行人第一次走这条道,深深觉得以前的罪都白受了。
李煦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探望小公主,父女俩聚少离多,他心里愧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