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出城,沿着公路一直走到码头,当大家看到那陈列在海滨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船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队伍中,有些人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大船,整齐排列在浩荡无垠的海面上,带来的视觉震撼是加倍的。
路公公与随从早已吓得不能言语了,他们当日从这码头上岸,只觉得闽州商贸繁华,大冬日的竟然还有许多船下海,可今日看到的这些船明显迥异于商船,那气势着实吓人。
路公公从王府一路出来,见顺王竟然只带了一支几十人的亲兵,以为王府没人了,心底越发轻视顺王,此时看到这番景象,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不是顺王没人,而是人太多了。
这海面上的船足足上百艘,每艘船都装满人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他赶忙追上顺王,弯下腰问:“王爷,不知您打算带多少亲兵上京呢?”
李煦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父皇的圣旨中并未限制人数吧?”
“是是,可历来的规矩,藩王上京,最多只能带一千士兵,入城的话只能带一百人。”路公公善意地提醒道。
李煦耸耸肩,理直气壮地说:“这里只是船多,其实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千人的,而且冬日北方河水冻结,海船也进不了内河,这些船到时候都会停留在海上,不会上岸,你可以放宽心。”
路公公很想问,既然没多少人为何要带这么多船北上呢?但他直觉这个问题不该问,只好收起了满腹的担忧。
李煦带着人登上主船,与其余大船不同,主船更像一艘客船,布置的极其豪华与温馨,哪怕在船上住上一年半载也不觉得单调。
刘树命人将行李分别放进不同的船舱,他们王府人少,一条船足够一人住一间,不过房间再多也没路公公他们的份,他们被赶到了最末尾的一条旧船上。
“公公,王爷这是明显不待见我们啊。”一名随从看着四周凶神恶煞的南越士兵道。
“呵呵,那又如何,王爷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路公公压低声音说。
“咦,后头为何多了许多人,他们似乎也要上船,还搬运了不少行李。”一名站在甲板上的随从惊呼道。
路公公走过去,果然看到原本冷静的码头突然多出了许多人,这些人似乎是大家族的仆从和侍卫,正井然有序地登上后头的船只。
路公公拦下一名士兵问:“敢问这位将军,后面那些人也是要随王爷上京的吗?”
那小兵见他态度客气,绽放出一个笑容来,也客客气气地回答:“回公公的话,卑职只听说有些人家想趁此机会跟着王爷上京,毕竟有随行军士,不用怕被海贼拦截,王爷仁善,自然愿意庇护封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