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啊……朕这一生都没离开过京城,也不知这天下是何风光,听说南越地形险恶,四处都是山林,还能看到大海,肯定与京城不同吧?”
李煦当即就说起了南越的风光来,“父皇日理万机,为天下苍生忙碌,当真辛苦,儿臣身边有个画师擅长画山水画,儿臣让他画了许多沿途风景,父皇可要看看?”
“你倒是有心了,先留着朕慢慢欣赏吧。”皇帝当然不缺各种画作,这天下他想看哪里的风景就有人画出来送进宫,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若是拥有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谁会在意是否走遍天下呢?
可惜啊,人寿命有限,皇帝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日渐衰败,怕是坚持不了几年了,可惜他入道这几年丝毫没有参透长生的意义。
话说了几句,有个小太监领着一名小道士进来,恭敬地呈上一个小匣子,“启禀皇上,道长今日的丹成了,命小人送上给皇上服用。”
皇帝脸上露出喜色,当即让人送过来,李煦皱着眉头看着他将那枚丹药吞下肚,然后喝了口水,心里有些厌烦。
他想提醒皇帝,自古丹药就没个好的,多吃死得快,但看皇帝服用完丹药后面色立马红润起来,连精气神都更足了,便知道多说无益。
一种药对身体好不好总能自我感受到的,这个什么狗屁道士的丹药应该能在短时间内让人精神百倍,但副作用肯定很大,否则皇帝不可能短短几年就老的这么快。
“父皇要保重身体!”李煦提醒道。
“朕的身体是不太行了,此次你入京就先别急着回去了,就以侍疾的名义留下来,朕这个位置将来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皇帝一句话震惊了李煦已经伺候在一旁的赵公公,他低下头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
李煦也被吓了一跳,皇帝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他可丝毫没看出皇帝有传位给他的意思,难道是想试探他?
“父皇您身体好的很,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儿臣很喜欢南越,那里冬暖夏凉,民风质朴,若是案子结了,儿臣想立即回去。”李煦不无真心地说。
皇帝仔细分辨着他的神色,发现他似乎是真心的,但那怎么可能?见惯了京城繁华,南越那种落后贫困的地方谁会喜欢呢?何况听说那里的人粗鲁无礼,环境恶劣,海贼骚扰不断,怎么可能会是个好地方?
“你不必怀疑朕的心意,你自小就是当做储君培养的,朕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储君是什么样,你那几个兄弟,老大常年镇守边关,打仗还行,治国就差多了,老三先前瞧着还行,但心胸狭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明君之相,老四这几年也长大了,学问还行,但心性软弱了些,老五还小呢,看来看去,也只有你最适合这个位置。”
李煦当然不可能把这话当真,就算他是最适合的,只要皇帝心里不愿意,这些都是空话。
“父皇不必过早想这些事情,您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儿臣愿父皇长命百岁,只要父皇在一日,儿臣心里就有主心骨,南越虽然贫穷落后,但这几年在儿臣的治理下已经富庶许多了,儿臣觉得很有成就感,一个小小的封地尚且如此难治理,治国对儿臣来说责任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