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睡好过。”他接着说:“抽个时间,要好好谢谢人家。”
“嗯。”楚栖抱着他的脖子,身体轻飘飘地挂在他身上,软软道:“谢谢师父,谢谢医仙,小七都记住了。”
好乖,乖得,不像话。
神君轻轻将人从身上拽下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楚栖的神情变得纯真而魅惑,他眼巴巴地说:“想把师父吃掉,算吗?”
悬崖外,一只赤·裸的、布满疤痕的脚落在了枯叶上。
他白衣蹁跹,身影飘忽,如鬼魅般穿过密林,长发纷飞,露出一张洁白而精致的容颜,脖子上却有一块清晰的红色烧伤,像烙印,又像徽章。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师父的声音透过另外半个躯体传入耳畔。
密林阴森、潮湿,且闷热。
那张洁白的脸上漫出淡淡的眷恋。
他低低地答:“我要去报仇,算坏主意么?”
洁白的牙齿从扯开的唇角露出,红唇贝齿间溢出恶意满满的笑声,白影闪电般疾闪,他很快来到了熟悉的山脚下。
降雨十日,哪怕是神君后来改了半雨,到了此刻,水深依旧还有半腰。
有死尸泡在里面,在日头下暴晒。
这一场洪灾,依旧有溺死之人,只是或许比之一开始的降雨量,要少上一半。
楚栖立在水上,脚尖未沾半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