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韩非瞬间明白了,回头喊到:“过来救人!”
越城纵身一跃,跳得比黎韩非还远些,直到黎韩非的身边,回头往那边的帐篷船走去。
江月初是学护士的,要救人她是四个人里最靠谱的。可她哪里有黎韩非二人的弹跳力?踩上黎韩非的船头,看着还有两三米的距离,也只能干着急。
黎韩非对江月成道:“后面堆饮料的那堆里插着一块泡沫板,让江月初踩着那个过来!”
江月东忙回头,找来了泡沫小筏和船桨,江月初划着小筏上了木筏,紧跟着越城去帐篷船。
“不是……”老人伸了下手。
黎韩非没听清,只以为老人在担心害怕,安慰道:“你放心,别看姑娘小,她是学护士的……”
黎韩非话还没说完,那边便响起了尖叫声。
越城掀开帐篷后皱着眉看里头一直没言语,等江月初过去直接喊了一声。
原本守着船的江月东听见妹妹喊声哪里站得住?缓冲两步跳了过来,越城见江月初害怕,已经将帐篷帘子放下了。
黎韩非不明所以,越城看向黎韩非,只说了句:“好臭。”
那一瞬间,黎韩非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才听老人哭道:“晚了……晚了啊!我儿子,我大孙儿,都被强盗给害了啊!”
老人坐在地上,锤着木筏子痛哭。
他喊救命,不是真的要人来救他们。
只是绝望之下,那近乎本能的悲鸣。
他的儿子孙子死了。
黎韩非嗓子动了动,听着他的哭声,有些动容。
可又能怎么安慰呢?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将儿子孙子都送走了,只留下一个老人在这海上守着尸体漂流着。他还能怎么办。
老人哑着嗓子,就坐在那里。双目有些迷离的看着黎韩非的船。
“这好好的,为什么会有大洪水,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那天,老大媳妇拼了命地去救我小孙儿,俩人就这么没了。我跟老大和大孙儿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啊,这大海上怎么偏偏就有了强盗了呢!你说有人抢就让他们抢呗,没了粮食,吃鱼也能活!干嘛跟他们拼命呢!抢劫的打跑了,可他跟大孙儿都不行了。你叫我怎么活啊!”
老人一边说一边哭,有时候还夹杂着一些方言。黎韩非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连蒙带猜的,也猜个七七八八。
黎韩非遭遇过两次劫匪。可他有越城,还有bug一般的系统,所以两次都能有惊无险。
可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像他们这样幸运的。
黎韩非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后,忽然身子往上一挺,又要给黎韩非下跪。
这次黎韩非手疾眼快的一把将人托住,忙道:“爷爷您别激动,有话您说。”
“你是好孩子,好人啊!我老汉就剩一个人了,什么都没了,我现在求你件事,只要你答应了,这上头有什么算什么。你都拿走,都是你的!”
“您说。”
老人回头,看着那帐篷船,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我求你,给我儿子和大孙儿弄个棺材!”
……
黎韩非没有应声。因为这件事根本没办法完成。
但凡是在土地上,黎韩非都可以努努力,弄倒两颗大树再弄成木板,给像模像样的拼一个棺材出来。可这是海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