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捏住他爪子的手指慢慢松开,纪凡见缝插针,嗖地一声整个龟都缩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肯再露面了。
“就放过你一回。”傅明渊轻声道,将小乌龟送回水中,还很贴心地将两颗鹅卵石也补了回去。
龟壳空间里,纪凡心跳如雷,耳边血管突突的,涨得慌。
他疑心对方是发现了什么。可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点破?对方不说破,他总不能巴巴儿地凑上去问,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不过,被这么一闹,“鲜虾刺身”显然是吃不成了。
纪凡心乱如麻,干脆登出系统,平躺在床上发呆。
床铺温热,他却联想起昨晚情形,薄薄的耳垂不自然地犯了红。窗外亮起灰蒙蒙一线天光,提醒他该起床了。
纪凡洗漱后匆匆赶到学校,今天又轮到他单独值日,徐海帆不在。
经过上次的斗殴事件,其余组员的态度收敛了不少,也不再有意无意地支使纪凡去做最脏最麻烦的事儿了。
别的都还好说,只有倒垃圾和擦讲台最不受欢迎——前者得冒着大冷天跑四楼,后者得接触刺骨的自来水,没人喜欢。
组长倒是破天荒地没有分配纪凡去干这两样。纪凡拎着只小水壶,默默给窗台边的绿植浇水,他动作细致,看着花盆底下渗出湿意便停了手。
但对于别人而言,习惯还是很难改,比如王刚,他用簸箕兜完垃圾,下意识性地扭头:“喂,纪凡,帮忙把这个倒了——”
倒垃圾明明该是扫地人负责的。纪凡闻言放下水壶,偏过头打量他,黑眼睛乌沉沉的。
王刚心里一怵,要知道放在往常,纪凡很可能一言不发接过桶就去了。今天这是中了邪?
联想到纪凡最近的反常表现,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讨不得好了。
他讪讪地摸鼻子:“不愿意就算了……”别说,纪凡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漂亮,却盯得人有些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