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正焦急写到“傅先生,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听到傅明渊的话,他愣了一下,笔尖险些在纸上戳了个洞。
半晌,他划掉长篇大论花团锦簇的借口,缓缓写了一个“?”。
“想什么呢?”傅明渊皱眉,“你该不会想把它留在这儿?”
纪凡“啊……”
“绝对不行。”傅明渊干净利落地打断他,神色倨傲,“我孵出来的,就是我的。”
纪凡“……”
“又不是野生动物,守那些规矩干什么?至于它到底是什么品种,还得等回去做鉴定,万一是毛子研究出来的杂交变异企鹅呢?随便放出去岂不是侵害环境,外来物种的危害没学过吗?”
纪凡“……”拜托,就凭啾啾那张胖鼓鼓的小白脸,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是纯种帝企鹅好吗?偏偏傅大教授睁眼说瞎话,愣是把白的说成了黑的。
“危险系数极高”的“变异企鹅”啾啾同学眨眨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堪堪逃过了留守儿童的悲惨命运。
“就这么定了。”傅明渊一锤定音,“来,搭把手,先把这只危险生物弄上来。”
纪凡眨眨眼,仰头看他,不自觉地抿出一个笑容。这是多日以来,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傅明渊像是被他的笑烫了一下,别开视线“干,干什么?”
纪凡不说话,单是笑,酒窝盈着暖黄的车灯光,眼神柔和。
是了,他在瞎担心什么呢?傅先生本就是这样恋旧的人,他当初既然说了会来找他,就一定会来。
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再度重逢。
万里冰川,星河璀璨,荒漠上点亮了小小的暖色车灯,微光之中,旅人相视而笑。恰在这一片缱绻的大好气氛中,忽然又是一阵极不和谐的嘎嘎狂叫。
傅明渊一个没扶稳,险些从车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