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还犹豫什么啊?我刚才也一眼看中九辞了,这孩子根骨极佳,借着‘新子传生’让他在
身边历练三月,介时宗生大会上收他为首徒也无不可啊。”季子洪笑呵呵道。
诸位长老知道掌门今年极其看重佘子鱼选徒一事,一边隐忍着不能得到段九辞这等优徒的可惜,一边纷纷相劝。
“是么?”突然佘子鱼薄唇轻启,恍如站身高山之巅。
他轻轻侧头像是戏谑更像轻蔑,言语清凉间亦是有丝不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说话的人就是俯瞰众生的神,所有人都匍匐在脚下,这是王者对一粒灰尘的不屑。
轰轰轰!
短短六个字恍如万道天雷狠狠劈在段九辞正欲俯身叩拜的身子上,瞬时,他身子失控地有些发软。段九辞不可置信地抬头倔强地看向那个灰衣。
他高高在上,只能遥望,不可攀及。但问归山上,他却踏光而来,替他杀了那只鬼蛛,为他疗伤,对他说:“根骨不错,可塑之才。”
“宗生榜前三甲,许是我佘子鱼之徒。”
为什么?
那双醉人的桃花眼中,本是冰山风雪,此刻余光瞥向他竟带有丝丝的嘲讽。
齐元若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佘子鱼的回答,不觉有些讪讪。他身边另一个负责协助的男弟子即刻打圆场道:“啊哈哈。小师叔的决策自然不是旁人干涉的,毕竟、毕竟上言淼身世不错,哈哈,身世不错。”
闻言,佘子鱼绷着的高冷面瘫脸差点破功,飙出一口老血来:大哥!大爷!怎么带你这样乱说的啊!你这打个屁的圆场,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啊 !人家段大大哪壶不开你还真提哪壶!你这不是推着我往他枪口上撞吗!
诚然,这番话本是意在追捧佘子鱼的选择,可说出来却更像暗讽段九辞身为私生子天生下贱。齐元若一听,面上愠怒,平时性情温和的他急忙瞪了那弟子一眼道:“小师叔选谁都是他的想法,何关其他?”
齐元若的救场已然过时,周遭登时嚷嚷吵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