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蹲下身,单膝落地,朝李长天伸手。
李长天往后一仰,躲过燕殊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燕殊轻轻蹙眉,没有留情面,拽了李长天脖颈的铁链一下,铁链顿时发出铮铮声响。
李长天狼狈地向前一扑,手腕和脖颈终是磨出了血来,疼的他倒吸冷气。
燕殊无动于衷,他知道这人来历不凡,他也曾怀疑自己会不会冤枉无辜,所以这两天拜访了出予镇所有知晓此事的人。
而镇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定就是此人所为。
甚至有人亲眼看到此人非礼姑娘。
既然如此,一命抵一命,杀人者恒被杀之。
李长天正想着这人还要拿什么法子对付自己,却见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铁锁,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铁链拿了下来。
嗯?该不会要放了自己吧?
李长天吹了吹手腕上被磨破皮的地方,一脸疑惑地看向燕殊。
“起来,跟我走。” 燕殊冷冷地说,“倘若再耍花招,直接拿了你脑袋。”
李长天笑了起来:“就你这架势,拿我脑袋不是迟早的事?这么说有威慑力吗?”
“……”燕殊眉尖一蹙,正要动手,却见李长天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得得得,真是栽你手里了,走吧。”
两人走出县令府邸,一路往郊外走去,一位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一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着实古怪,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李长天这些天吃不好睡不着,精神和体力都到了极限,跟上燕殊健步如飞的步伐,当真是凭着最后一口气,以至于走到郊外时,两眼发花,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