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不对——】
展锋看向玄关处的衣柜,刚刚那阵古怪的动静绝不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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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藏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时不时顺着墙缝往前爬去,走出去没一米就又退了回来,把“坐立不安”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距离秦梧送来神经阻滞剂已经过去了五天,林言之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地下室里。
展锋试图找过除暗门外其他进入地下室的方法。奈何他绕着房屋的下水系统连着转了好几天,与地下室相通的管道没找到不说,连必要的通风口都没见着。
换句话讲,这座地下室与外界处在一个完全隔离的状态,很可能连最基本的空气和水都不互通。
那材质特殊的金属隔板不只用在了暗门上,更是包裹住了整座地下室,将一切信号和探测隔绝在外。
目前来看,去往地下室唯一的通道,只有那扇严丝合缝的暗门。
虽说是每隔一小时通话一次,实际上吴海打电话的时间间隔并不固定,但林言之却总能在电话响起后的三声内从地下室里出来。
如果展锋猜得不错,小言可能在通过什么方式监控着吴海的一举一动,或者更简单点儿,监视自己或他的手机。
但让展锋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林言之在地下室里做什么,而是他这几日来的状态。
接连五天下来,林言之用在吃饭睡觉上的时间极少,整个人却丝毫不见疲色,精神长时间保持在一个高度亢奋的状态中。
展锋总觉得他在迫切地期待着,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对于一个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这可以说是再危险不过的情绪。
这个危险不只是对他人,更是对林言之自己。这种状况下的他如同行走在失控的边缘,往左一步是地狱,往右一步还是地狱,只能在细如钢丝的路上摇摆求生,艰难地保持清醒。
“叮铃铃——”
【一。】
“叮铃铃——”
【二。】
“叮铃铃——”
【三。】
展锋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三声过后,刺耳的铃声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玄关那头却毫无动静。
又过去了大概半分钟,亮起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
展锋仿佛已经能看到吴海打开车门,快步从马路对面走来。
“叮铃铃——”
安静了十秒不到的手机又一次尽职尽责地响了起来。一墙之隔的屋外,吴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伸手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备用钥匙。
“喂。”
吴海愣了愣,刚刚插进门锁的钥匙才转了一半。
“说话。”
林言之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大对,但吴海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他试探着问道:“林院士,在忙吗?您刚刚怎么没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