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则没有那么好修养,全程垮着个脸,不时用鄙夷的目光扫射池杏和明堑。他自认有资格鄙视池杏,因为他出身比池杏高。他也觉得自己可以鄙视明堑,因为明堑那个小。
隐狼族长瞪了东子几眼,见他还是不收敛,只好对明堑和池杏赔笑说:“我这个儿子自小被惯坏了,很不懂事。”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紧。”池杏说,“家长懂事就行,你什么时候把先母的遗产给我清一清?”
隐狼族长倒没有舅舅那么直肠子,他见池杏带着一头老虎,也不敢甩脸子。故而,族长笑眯眯说:“说起来,池贤女的财产就该是你的。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这笔财产也早该给你了。只是阴差阳错,你失去了继承资格,这笔钱就落到了你舅舅手上。其中有一部分也是按照族规上供到宗族里,这是进了公中,并不是我的私囊……”
池杏听着族长这一番言谈,心想:这个老家伙倒是有点水平,比我那个不成器的老舅要强多了……
池杏也查过,池贤女那笔财产,从账面上确实是进了隐狼族的公共基金,而不是隐狼族长自己的个人账户。虽然其实两者区别不大,但从法理情义上来说,却是两回事。隐狼族长事情办得缜密,稳稳占据道德和法律优势。
池杏托着腮,想了想,便露齿一笑,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族长听闻过池杏去舅舅家讨债的事情,心里还挺警惕池杏的,已想好了几套说辞搪塞,没想到,池杏居然这么快就松了口,这非但没让族长放心,反而更叫他提防,怕池杏在默默盘算什么阴招。
但池杏既然露出笑容,好好说话,族长当然也跟着笑嘻嘻。
等吃完了晚饭,族长又留他们过夜。
池杏和明堑在隐狼没有住处,便也没有推辞,安心住进族长安排的豪华客房。
待入住了客房,池杏便说要去附近闲逛,独自去看看小时候的风景。
事实上,池杏没去看风景,只是选了没人的地方,蹲下来跟白檀发信息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