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突然觉得对面那个严组长好像也不像传说中的脾气那么好。虽然他肩上的精神体依然清晰可见,但海葵总觉得那株植物越看越像自己前几天看过的一个什么电影。
“队长夫……”她换了几个称呼都觉得不太对劲儿,忍不住露出抓了抓头发,“呃……”
大翅在她身后只说了两个字就解决了她的困境,他说:“严哥。”
“嗯。”严远洲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转过来安慰他们,“你们不用担心,赵燕山手段很高,少了赵燕川,那这次选举必然十拿九稳。”
“等他当了委员长会把赵燕川他们送上法庭的吧?”
“当然了。”严远洲点了点头,“还有之前的委员长,他们都会被公开审判的。”
“那就好那就好……”海葵放心地叹了口气,“这样我就能对那个哨兵小妹妹有个交代了。”
“你还是在意你家乡的事儿吧。”
大翅的一句话也戳中了海葵的心,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之后她一直都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其实不是的。她挺在乎的,可能这种心情比起爱丽丝那疯狂的复仇心理来说不值一提,但也算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体验了。
她从记事起就在黑市里度过,看着那些来到黑市的客人从街上走过去,有时候也能看到被带过来的孩子。但那些孩子跟自己不一样,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被人抱着走过肮脏的街市。她也有羡慕,心里也会想自己在来到黑市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儿的,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被父母疼宠着的。
但海葵这个孩子,心大。季西风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就知道。想象是不重要的,只有生存才重要。之前的生活她很好奇,但现在的生活她也足够珍惜。
“我在意啊。”海葵看得很开,“但是还是比不上那个小妹妹嘛。”
“对了,提醒你们一句,那个小妹妹也是会上法庭的。”严远洲的消息比他们要灵通许多,毕竟也是严家人,他父亲总会把必要的消息告诉他的。
“为什么?”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参与非法人体实验,策动非法□□,危害国家和公共安全。”严远洲掰着季西风的手指一项一项地数她的罪名,“还有那个凯伦也会一同被送上法庭,现在她们正在警察机关接受调查呢。不过他们是主动投案,量刑应该会轻一点。好像还有一个人,是个开酒馆的,他无罪,现在已经被释放了。”
“无罪?警察机关会做这种判断吗?我记得他们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
“因为这位常先生的履历是清白的,完全清白。”严远洲也觉得奇怪,“其实他本来是有杀害杨文的嫌疑的,但是爱丽丝,就是你说的那个哨兵小姑娘,把所有的罪责都揽过来了。也有足够的证据显示确实是爱丽丝做的,购买凝血剂买通监狱方,都是由这个小姑娘来做的。”
“所以他被无罪释放了?”
“就是这样。”严远洲点点头,“不过与其关注这个倒不如关注一下这个庞大组织留下的东西该怎么办,我听说有不少关于人类精神领域的研究成果。”
季西风活动一下手指,把通讯关掉了,戳了戳严远洲的脸:“你想多了,那不太可能留存下来。”
“也对,”严远洲的脸被他戳得凹下去一块,“机密资料肯定留在了D-06星,也不太可能会有备份。”
“不过倒是有很多地下研究所还留着,战时的转移太仓促了,不可能全部转移,赵燕川应该知道它们的位置。如果你想去看的话可以等审判结束后让军部标一个地图出来。”
严远洲把他的手指拿下来,握在手里亲了亲他的指尖:“但他不太可能都说出来。”
“我们可以找。”
“可是……”严远洲看着季西风的眼睛,眼神亮闪闪的,长长的睫毛蒲扇着,季西风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又进入了撒娇模式,“可是会很危险,我想要个人保护我。”
“……”季西风无语地看了一眼他肩上挥舞着树枝的小树,心里想的却是那天严远洲来救自己的时候比天还高三分的“大树”,心想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但他贫瘠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你得顺着他,“那我保护你。”
“西风你真好。”严远洲象征性地口头感谢了他一下,手指早顺着衣服下摆钻进去身体力行地感谢去了。
选举投票的那天,季西风虽然并不关心这一次是哪个党派执政,但还是早早地开了电视直播,准备看看结果。
刚刚从研究室回来的严远洲也坐了下来,跟他一起看一群黑西装的政客凑在一起。实在是有点无聊,他碰了碰季西风的胳膊:“想知道剧透吗?”
“什么剧透?”
“选举结果。”
“不想。”季西风摇了摇头,他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怎么关心,但还是不想被人提前透露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