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眼望去,只有未化的雪莽与一望无际的高原。

先帝驾崩时,大历的军权一分为二,一半是统领燕都的御林军和每年招募的普通兵士,另一半就是由楼苍所握的“苍鹰”。

诸鹤并没准备在这个世界里发光发热,因此也对兵戈争执不感兴趣。

南疆夜色降的很早,主帐内的火盆早早便点了起来。

可惜这帐篷毕竟是只是帐篷,总觉得四面漏风,加了好几次火盆依旧不够暖和。

诸鹤吃过饭,加了狐裘,又在狐裘外加了大氅,再被冻得打了几个哆嗦之后,终于瞄上了屏风后那张床。

床不大,被褥整齐,看上去干干净净。

副帅早已从帐中退了出去,帐内只剩几个看上去很像童工的士兵。

诸鹤懒洋洋道:“小德子,去给本王把床铺拉开,然后搬几个火盆过去。”

德庄领命。

正要往屏风后走,一个士兵拦住了他:“这是将军的床,其余人不可擅动。”

诸鹤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轻轻一眯眼睛:“本王看上就是本王的,怎么,你要抗旨?”

“属下不敢。”

那小兵的动作却没变,硬是拦着德庄不让过去。

诸鹤弯唇:“本王瞧你倒是没什么不敢的。”

帐内的几个士兵神色严肃。

诸鹤亲自从主座上走了下来,走到屏风旁,也被拦了下来。

另一名士兵道:“摄政王不妨等将军回来再做商量。”

诸鹤眉尾微扬:“你让本王等他回来,本王就要等他回来。你算什么东西?”

士兵们到底年少气盛,又久知摄政王的恶名,一时间脸色难看了不少:“……请摄政王谨言慎行。”

“哗啦——!”

诸鹤反手将其中一名士兵的佩刀抽了出来,转眼间便稳稳的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他歪歪头,帐内晕黄色的灯光衬得诸鹤眼角那滴泪痣分外妖异。

“你很有胆识,这世上还没人敢教本王谨言慎行。”

诸鹤手中的剑锋在那士兵的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

他轻轻一笑,温声道,“正好,本王也想教教你,什么叫做抗旨不——”

一柄闪着银芒的长剑从后斜插而来。

剑身一挑,发出一声刺耳的铿锵,诸鹤手中的长刀便从士兵的脖子上被挑飞了出去。

也许是力道问题,又或者是撞击的角度反弹。

只见那剑芒转个方向,携着浓重的杀意冲诸鹤直直袭来。

这几个动作几乎发生在转瞬之间,帐内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而就在剑尖和诸鹤的距离只在分毫之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