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曾经还能在这位皇叔身上捕捉到一点人性的弱点,可近一年来,眼前的人却越发恣意,越发放肆,越发……招摇妖异。
月光从半开的窗棂洒进摄政王府,皎洁的白纱一直铺到软椅上靠着的人身边。
夜里有些冷,诸鹤扬扬手:“喀颜尔,去把窗子关了。”
摄政王身边的侍女应声而去,恰与晏榕擦肩而过。
晏榕这才发现,这位诸鹤身边新来的婢女竟与自己身高相差不多,只是身形纤细,更似女子。
而椅上的摄政王丝毫不觉得自己过问太子私事有何不妥,他方才抬起的手将领口边的衣服带下了肩,露出一片莹玉般的皮肤。
有那么一瞬间。
晏榕突然无比迫切的想要彻底扒开这个人,看看他的心究竟黑成了什么样子。
这份冲动几乎是没有由来的形成,顷刻间席卷了晏榕的脑海,埋下了难以根除的地基。
他咬紧了牙,竭力将声音放缓放柔:“皇叔,孤不需要……通房。”
“哎,怎么就不需要呢?”
诸鹤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磕起了喀颜尔剥的小核桃,“你刚及冠,皇叔知道你害羞。但男人那玩意儿得时不时用用,要不你看看你都不会用。说出去岂不是丢皇家的脸?”
晏榕:“……”
诸鹤将一颗小核桃往嘴里一丢:“王府中刚好有几位朝中大臣和周边小国送来的佳人,一会儿给你挑挑。阿榕,本王也不指望你夜御数人,但总不能逃避……”
晏榕面色看上去要红透了,忍无可忍道:“皇叔慎言!”
“啧。”
诸鹤皱了下眉,“难不成太子殿下想皇叔亲自教你成人之礼?乖啊,你第一次,再等等,皇叔怕弄疼了你。”
晏榕:“……”
晏榕简直被气笑了,没忍住回顶了句:“既然早晚要来,那还是留给皇叔来吧!孤倒也想知道摄政王如何教孤行这成人之礼!”
诸鹤:“……”
凎!这小兔崽子!
分明是欺负鹤鹤笔直笔直,对着他硬不起来!
诸鹤气得挑眉瞪了晏榕一眼,连胸膛都剧烈起伏了好几下,冷笑一声:“好啊,那太子殿下且等着本王。”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
晏榕发现,自己似乎极为难得的觅到了一丝面前这位摄政王真实的思绪。从如此激动的情感来看——也许,他真的心悦自己。
这是已经试探过数次的结果。
或许谋士说得有理,这份心悦,更应当加以利用。
站在诸鹤身后的喀颜尔帮他遮住了肩头下滑的衣衫拉了回来,遮住大大敞开的胸口。
他双手动作舒缓的揉动着诸鹤的后颈,柔声道:“太子年纪尚浅,摄政王莫要生气。夜深了,不如先让太子殿下回去,改日再议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