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很软。
日头正烈,火辣辣的烤在宫中枯燥的青石板上。
来喜向自家主子看去,似乎看到了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怅惘。
来喜愣了下,赶忙道:“殿下,摄政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旁人难以揣测。您切不可为此影响……”
“孤明白。”
晏榕打断了他,眉目微敛,将手中的信撕了开来:“拿去烧了。”
来喜接过:“殿下放心。”
晏榕向前走了两步,转身淡道:“还有,命人去查摄政王在南疆的衣食住行,包括和楼将军的相处对话。一切细枝末节,孤都要知道。”
来喜大喜道:“奴才遵命!”
楼苍送来的玩意儿足足有百来件,贵重的大到名扬天下的金缕玉衣,便宜的小到孩子们喜欢的木块拼图。
除此之外,甚至还运来了一只浅色的羊驼,据说是吐蕃养在宫中,供国主取乐用的。
虽然从南疆至燕都一路辛苦,但那羊驼长得依旧十分雄壮健美,动不动就要嗷嗷叫,还很擅长尥蹶子。
王府上下来了七八个人才堪堪将它制服,用嵌着翡翠珠子的链条将它拴了起来,捆在后院的马厩里。
府内饲养的所有动物都有名字,也有相应的铭牌,因此这只羊驼也得有个名字。
德庄十分为难的打量了那羊驼半晌,才很是勉强的问诸鹤道:“王爷,请您给这……这只动物赐名。”
诸鹤才沐浴完,正盘着腿坐在美人榻上,散着一头乌发玩楼苍给他送来的九连环,闻言头也没抬:“草泥马。”
德庄:“……”
德庄呆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空气影响了诸鹤,他扬起脸,极其自然的道:“抱歉,本王没解开这东西爆了个粗。”
德庄:“……无,无事的王爷。”
诸鹤:“那叫草草吧。”
德庄:“……”
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不敢反驳,只能躬身告退,准备去告诉府内工匠……新动物脖子挂牌的名字是“草草”。
就在德庄马上要出门时。
诸鹤扬手叫住他:“等等,你一会儿再去办个事儿。”
德庄恭敬道:“王爷请吩咐。”
“这样。”
诸鹤将手中的九连环一丢,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你去帮本王誊抄一封情诗,感情充沛点的。内容主要围绕,嗯……就是你对我好,我都知道那种类型。抄好拿来本王盖个印,然后加急给楼将军送去。”
德庄:“……”
德庄满脸震惊,一时甚至没想到该如何作答。
诸鹤想想,又道:“只抄一封好像不大气,你多誊几封,誊内容不一样的啊。然后给沈学士和北狄三王子都送一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