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身边既无侍卫也无宫人,温和道:“孤记得你,真巧。你在这里……皇叔还没回来么?”
大历太子殿下柔和恭俭,仁善有德,纵然喀颜尔远在月奴,也听过不止一次外人对晏榕的评价。
只是她并非宫廷人士,就算在月奴也只听命公主一人,实在不愿与他人多话,简略道:“回太子,还未。”
晏榕道:“那可知皇叔去了何处?”
喀颜尔摇摇头:“摄政王的行踪,奴家不敢过问。”
晏榕也没生气,露出一个笑来,温和道:“无妨,孤进去等他便是,劳烦姑娘直接带孤去皇叔的寝室。”
喀颜尔:“……”
主寝是最私人的地方,岂是说去就能去的。
可她总不能将太子殿下拒之门外,思忖片刻,只能带着晏榕绕过奇花异草茂盛的花园,进了摄政王主寝旁的书房。
摄政王平日不怎么爱看书,偌大的书房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两本书册歪七扭八的摊在桌上,旁边还扔了一支墨迹干了许久的羊毫。
晏榕随手拿起书册一看,顿时面色一沉。
这是一本风流不堪的杂文小本,上面尽是些浪荡男子调戏勾引闺阁少女行苟且之事的短小绘文,生动形象,连各种姿势都一清二楚。
每个小故事之后还配了首相应的打油诗,其中几首诗被墨痕圈了起来。
晏榕翻了翻,最后一首被勾起来的诗——正与诸鹤前些日子写给他的那首一模一样!
原来那诗不仅仅是**中来的,写的竟还是男女之事!
简直是……
荒唐!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喀颜尔将茶盏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太子殿下,摄政王主寝奴家不便带您过去,您在这里稍候,待王爷回府,奴家便告诉您。”
晏榕极快的收好情绪,将手中的杂书放回桌上,似是随口道:“想不到皇叔也爱看这些。”
喀颜尔顺着晏榕的动作看过去:“……”
“前些日子孤收到了皇叔的一封信,内容正是这书中摘录。今日孤瞧了瞧,皇叔勾画的内容不止信上那些。”
晏榕唇角弧度很薄凉的笑了下,“难道皇叔还送了信给别人?”
群发情书皆是由德庄和诸鹤一手操办,喀颜尔不曾负责,因此只知德庄寄了信,却不知寄了几封,寄给了谁。
如今喀颜尔才明了那信中的内容恐怕着实不算健康,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其中另一番骚上天的操作。
“或许,摄政王是想分几次寄给您。虽书中画的是男女,可王爷心思粗,未必想过那么多。”
喀颜尔顿了顿,还是替诸鹤说了话,“在南疆时王爷就常提到您,爱您甚重……奴家多嘴了,太子请用茶。”
晏榕笑笑:“姑娘去忙吧,孤自己在此处等便是。”
诸鹤自然不会知道王府内小太子正被逼急了忍无可忍的准备入室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