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半趴在美人榻上,阖着眼睛转了转脑袋,半死不活的道:“不用,今晚怎么是你当值?”
喀颜尔本就不是奴婢出身,对诸鹤并无太多顾忌,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不仅不热,反而有些低得过分。
喀颜尔收回手,眉宇紧了些:“太子殿下从德庄手里拿的绵巾,他怕您生气,跟我换了班。”
“这小子……”
诸鹤闷闷的咳了几声,躺在美人榻上发号施令,“去给本王取两瓶烧刀子。”
喀颜尔将诸鹤的手放回了被褥里,无言道:“王爷,您身体不适,今日最好不要再饮酒。”
其实诸鹤不仅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咋好,十分固执道:“去不去?不去小心本王给你削成根人棍!”
喀颜尔:“……”
喀颜尔只得去取了两瓶烧酒,放在了小几上,“王爷,酒来了。”
诸鹤只是闭着眼睛萎靠在美人榻上,并没有睡着,尤其一听到酒瓶和桌面摩擦的声音便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美滋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高浓度烈酒烫进唇舌,一路沿着喉咙向下,身体里登时便窜起一阵滚滚的热。
诸鹤放下酒杯,轻声的道:“太冷了,喀颜尔,本王得暖暖。”
喀颜尔瞧了眼不过一会儿便下去小半瓶的酒,将诸鹤手中的酒杯摘了下来:“喝这么多已经能热起来了,王爷,不能再喝了。不如跟奴家说说话。”
诸鹤酒量极其好,这样小半瓶根本不会喝醉。
他直接伸手端过酒瓶对着瓶口来了一大口,才擦擦嘴角,朝喀颜尔弯出一个肆意的笑:“成啊!与美人儿聊天是本王的荣幸,想聊点什么?”
喀颜尔:“……”
喀颜尔把另一瓶酒藏了起来,开口道:“王爷刚才与太子殿下说的关于您儿时那些话,是真的吗?”
诸鹤半倚在美人榻上,白净平坦的胸口露出大半,嘴角的酒渍便顺着唇角一路滑下。
他灌了一大口酒,盈盈笑道:“啧,当然是骗他的。那小屁孩儿,天天就想着拉帮结派搞本王,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搞的么?傻小子!”
喀颜尔:“……”
“是不是觉得本王太过分了?”
诸鹤艳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开口道,“没办法,孩子太小了,总要经历一些社会的毒打,学会不能轻信他人啊。”
喀颜尔:“……”
喀颜尔停顿了下,像在考虑究竟要不要问,最后还是试探着道:“王爷,据奴家所知,江北的水患灾荒导致瘟疫,此次只有太子和沈学士前往,是不是力有不足?”
“没错。”
诸鹤举了举手中的酒瓶,神色似乎微微清明了几分,语气也慢了些,“江北天灾并行,阿榕与沈慕之,呵,一个从小养在宫中的太子,一个没见过民间的新科状元。信誓旦旦的,跟本王这儿装大尾巴狼呢?”
喀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