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锦冷得像一块毫无情绪波动的冰,太子殿下就更像是波澜微柔的水。
晏榕的目光只在相锦身上顿了几秒,轻声笑道:“的确,两年前得相锦先生指点,这两年孤想了许多。只不过相锦先生曾与孤说的话,可否告知过摄政王?”
诸鹤:“?”
诸鹤才刚从美人榻旁的小几上拨了几颗小核桃来吃,正准备一边磕一边看看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就见话题烧到了自己身上。
他愣了两秒:“什么?”
“无甚。”
相锦对待诸鹤的态度有种难以形容的包容,仿佛愿意解答他的一切问题,“只是两年前小僧也曾去过江北,当时见过殿下。小僧告知殿下,若是喜欢什么,便要靠自己争取和占有。”
诸鹤:“……”
对于一只社会鹤鹤来说,这句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但是对一个出家人来说……
诸鹤迟疑片刻:“你出了个假家吧?”
相锦:“?”
相锦难得没跟上诸鹤的思路,第一次有些疑惑:“何谓……假家?”
诸鹤沉默片刻:“你信佛么?”
相锦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摄政王认为呢?”
诸鹤:“……”
诸鹤对他人的信仰问题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更懒得跟相锦纠结。
他扭开目光,不经意又瞥到了晏榕腰间挂着的玉牌,没忍住道:“那个还挺好看的。”
晏榕早就留意到从他进门时起,诸鹤就往这边看了好几眼,见他提起,便温声笑了笑:“皇叔说的是,孤很喜欢。”
原本等着晏榕听到自己的言外之意然后主动把玉牌送给自己的诸鹤:“……”
行叭。
诸鹤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正准备想个主意把两人一并赶出去,便又听晏榕加了一句。
“皇叔送给孤的十六岁生辰礼物,孤一直很珍惜。”
诸鹤:“……?”
啥礼物?
鹤鹤迷惑。
但见晏榕一脸的认真,诸鹤才仔细打量了那玉牌好一会儿,终于艰难的从零零碎碎的记忆里翻出了一段早被他忘在脑后勺的回忆。
靠!
哪里是自己主动送给这小屁孩的!分明是这小兔崽子坑过
去的!
只是当时他没注意看这个玉牌就随手送了,没想到这么好看!
诸鹤顿时便有点后悔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玉牌好像还是楼苍送给他的。
诸鹤:“……”
以诸鹤和晏榕之间的关系,他一直以为晏榕肯定对自己送的玉牌膈应的要命,没成想有一天太阳真能从西边出来,晏榕竟然戴上了。
好在楼苍不在燕都。